&rdo;不过这个过程基本是省略的,桑赞在看见汪徵的一瞬间就呆住了,后面大概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天火,进了镇魂令,两人的身影同时一闪,在原地消失不见了,随后,镇魂令自动没入了赵云澜的明鉴表盘里。
不知过了多久,大火才渐渐熄灭,原地只剩下一个破砖烂瓦的祭台,原本的山河锥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赵云澜这才慢慢地走过去,在山河锥消失的原地用脚扒拉了一下,找到了一个八角形的小石子,是个上粗下细楔子形,赵云澜蹲下来把它从地上抠了出来,远远地抛给斩魂使:&ldo;你们的圣器,给。
&rdo;斩魂使伸手接住,仔细端详了一下那貌不惊人的小石子,又将它放在耳边,侧耳倾听了片刻,从里面听见了细细的嚎哭声,声音极微弱,并不显得凄厉,却依然是让人停在心里,就不由难过。
汪徵带着期冀的声音从表盘里传来:&ldo;他们……他们都解脱了吗?&rdo;&ldo;不,&rdo;斩魂使说,&ldo;还在。
山河之精恐怕是不怕火烧的,令主方才说&lso;怕流动的东西&rso;,大概指的是山河锥在人间吸收后固定在它周围的,那些来自人间的魂魄和力量,被烧去的也只是那些,这才是山河锥的真身。
&rdo;赵云澜笑了起来:&ldo;是啊,我顺口一说,谁知道那家伙那么禁不住糊弄,我发现一般带喜欢带面具的人智商都比较低。
&rdo;斩魂使:&ldo;……&rdo;&ldo;啊,&rdo;赵云澜还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ldo;当然,大人我不是在说你。
&rdo;斩魂使知道自己方才的诸多隐瞒是惹他不爽了,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账东西是故意指桑骂槐地消遣自己。
他一时哭笑不得,下一刻,却又明白过来,赵云澜恐怕是听见了鬼面人最后留下的话,所以才在这极有分寸地酸上几句,一方面让自己感觉与他的关系更轻松随意一点,一方面也是在隐晦地向自己表示,他不会因为鬼面人三言两语而瞎猜忌什么。
斩魂使心里一沉‐‐这人是人中之精,总感觉……瞒不了他多久。
汪徵&ldo;啊&rdo;了一声,有些焦急地问:&ldo;那怎么才能把他们放出来?怎么才能让他们安息?&rdo;她从表盘里传来的声音终于把两人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ldo;大人已经把山河锥带走,山顶的聚阴阵自然就破了,等他们自己想通了,乐意了,也就出来了。
困在里面的魂魄不出来,当然是不想出来,除了他们自己,谁又能真正困住他们?&rdo;赵云澜停顿了一下,意有所指地说,&ldo;当年的事,说到底,不也是人心里有所不平吗?&rdo;汪徵默然不语。
赵云澜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给重新开始走的表校对了时间:&ldo;你这傻丫头不也是一样吗?&rdo;汪徵:&ldo;……我有罪。
&rdo;赵云澜痛快地说:&ldo;是啊,回去给我交一份三万字检查,扣半年奖金,好好反省一下你的思想认识吧汪徵同志,年底党校集中培训的名额是你的了,回头我让祝红给你找具尸体,穿上去给我好好上课。
&rdo;汪徵:&ldo;……&rdo;她沉默了一会,轻轻地说:&ldo;这件事从头到尾,我都无能为力是吗?&rdo;赵云澜忽地笑起来:&ldo;你这蠢货,现在才发现。
&rdo;山河锥…&ldo;总有一些事,是你会无能为力的,&rdo;赵云澜说着,从破破烂烂的钱夹里掏出了那页关于罗布拉禁术的旧书,挖了个坑,把它彻底埋在了雪地下面,拍了拍手,站了起来,继续说,&ldo;要么变得强到有能力解决一切,要么忘干净吧,惦记那些没用的东西不好,占内存。
&rdo;这一次,汪徵沉默了更长的时间。
斩魂使走过来,对他伸出手:&ldo;走吧,我送令主到山口平地处。
&rdo;赵云澜已经十分疲惫了,有便车搭,他当然也不想走路,大喇喇地把手交给了斩魂使,斩魂使猛一拉他的胳膊,把他往怀里一带,接着周围一黑,赵云澜还没来得及站稳,再睁眼,已经是斗转星移。
斩魂使的斗篷散开,转瞬间,他们已经回到了山口处。
斩魂使放开他,退后一步,接着敛衽施礼,转身走了,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一个巨大的黑洞里。
赵云澜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蹭了蹭自己的下巴,正不知道思量着什么,表盘里的汪徵忽然开了口。
她说:&ldo;对了,赵处,你不是说钱包忘在车上了么,那刚才掏出来的是什么?&rdo;赵云澜脸上高深莫测的表情一瞬间碎了,大惊失色地捂住胸口:&ldo;你要干什么?我最近手头紧,给劫色不给劫财!
你男人呢?怎么不管管你,老惦记别人的钱包干什么?&rdo;&ldo;他听不懂,&rdo;汪徵的口气松快了一些,&ldo;我听说你最近大量收购古董书,好像打算当个古董贩子,除此之外,还干什么花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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