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说不出的阴森狂妄,那刀刃上凝住的血迹骤然变黑,无数空无一物的盔甲从他身后苍白的墙壁里破墙而出,驾着白骨的战马,拖着腐朽的刀兵,山呼海啸地冲出来,硬是把将那挤进了窗内的怨魂给推了出去,顷刻间就斩断而来他一只手。
赵云澜这才连退数步,仿佛脱了力,踉踉跄跄地靠住了背后的墙,浑然不顾周围人毛骨悚然的目光,顺着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不停地往下淌血的手竖着垂下甩了甩,有点气喘地说:&ldo;我操,还是弄袖子上了,干洗还能洗掉吗?&rdo;大庆试探着靠近了一点,停在了距离他不到半米的地方,小心翼翼地问:&ldo;云澜?&rdo;赵云澜挑挑眉:&ldo;嗯?&rdo;这个表情黑猫比较熟悉‐‐所有让猫看了不由想上去拍两爪子的表情它都熟悉,于是大庆毫不犹豫地伸出爪子来,给了他一巴掌,大吼一声:&ldo;刚才那是什么鬼东西!
我没教过你这种邪术!
&rdo;赵云澜得意洋洋地说:&ldo;人类是会阅读的,蠢猫。
&rdo;大庆差点跟他急了,一步蹿到他身上,蹬着他的大腿把前爪搭在了他的上臂上:&ldo;你上次从图书室里拿的到底是什么书?!
&rdo;赵云澜用完好的手摸了摸它的头:&ldo;《魂书》,放心,我只是为了求证一些事,无意中看见了这么个东西,方才一时想起来了‐‐又没打算干什么,我的人品你还信不过么?&rdo;黑猫咆哮:&ldo;你有人品这种东西吗?!
&rdo;赵云澜被它喷了一脸唾沫星子。
不过黑猫还是气哼哼地从赵云澜肩膀上跳了下来,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赵云澜的分寸它还是大概能信任的,只是依然不满地说:&ldo;你要是想让自己身份证上那张穷丑矬的照片上地府通缉令,以后人手一份、见者传阅,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
&rdo;话音没落,就被赵云澜从后面伸出一只手来,狠狠地给按在了地上,男人骂骂咧咧地说:&ldo;老子身份证上的照片也一样英明神武俊美不凡,你这大饼脸的猪猫不要那么酸。
&rdo;楚恕之从楼顶打来了电话,整个人透着一股异常的兴奋:&ldo;刚才那个是阴兵斩吗?谁干的?这是疯了吗?娘的太帅了好吗?&rdo;祝红忍无可忍地掐了他的电话。
林静忍不住问:&ldo;阴兵斩?靠血催动吗?&rdo;&ldo;血和铁都是媒介。
&rdo;赵云澜缓过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往外走去,&ldo;真正催动它的是恶意。
恶意至凶,我觉得这算是以毒攻毒。
&rdo;祝红迟疑了一下,一边跟上去,一边问:&ldo;你心里也有恶意?&rdo;&ldo;怎么,我不是人?&rdo;赵云澜笑了笑,坦坦荡荡地承认了,&ldo;非但有,还不少‐‐其实我觉得阴兵斩真不应该被列为邪术,我看它就挺好的,心灵瑜伽,排除毒素,一身轻松。
&rdo;祝红:&ldo;……&rdo;大庆蹿上赵云澜肩膀,冲着鼻梁给了他一拳。
&ldo;疼!
死胖子!
&rdo;怨灵已经被阴兵逼到了绝路,他意识到自己讨不到便宜,立刻打算逃走。
楚恕之布在外面的两层有进无出的&ldo;网&rdo;立刻被激发,应该说,其实他们都没有预料到这个厉鬼有这么大的能量,要不是沈巍已经看住了阵眼,怨魂被赵云澜逼到极处,就这么跑了还真不是没可能。
一道酝酿许久的雷从空中劈下来,怨魂被某种看那不见的东西束缚,追着他的阴兵倏地一同消失,冤魂剧烈地挣扎起来,整个医院大楼的地面都在颤动,被保护在这领域之外的人们一时还以为是地震了。
楚恕之从楼顶上往下喊了一声:&ldo;虫子黏在网上了,蜘蛛别让它跑了!
&rdo;消失许久的沈巍应声凭空出现在怨魂身后,伸手凌空一抓,怨魂就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掐住了脖子,身上的黑气一点一点地散去,露出一个没有腿的人,仇恨地瞪着沈巍所在的方向。
沈巍不为所动,手指一掐,怨魂像是一张纸,被人压扁团成了一团,一闪,就消失在了沈巍手里。
功德笔…目标抓住了,祝红设下的领域自动解除,满地的碎玻璃重新粘回了窗户上,医院里依然是半夜三更巡夜的护士和来看急诊的病人,浅眠的住院人士被惊醒了几个,出门看看没有异状,又回到了病房里。
门口的小贩已经收摊,偶尔还有几辆出租车经过,显然没打算接活,匆匆开过去了。
沈巍匆匆上楼,正好和下楼的楚恕之碰在了一起,楚恕之恃才傲物,对熟人尚好,对不熟的人很少单独上前搭话,此时见了沈巍,他却主动伸出手,称赞说:&ldo;阵眼抓得真漂亮。
&rdo;沈巍冲他匆匆地点头致意,脸色却比刚推进去的急性阑尾炎的病人还难看,他拿出一个小药瓶,简短地交代:&ldo;在这里面,小心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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