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还是拿回去吧。”
“王大人,您且放心,我们主儿是多么慎重知事的人,怎么会做有违宫规的事。
这是万岁爷允准了的。
您收着吧。
主儿说了,她实在不忍心把这东西和宫里赏赐放到一处给您。”
王授文听梁安这样说。
这才将那包袱接了过来,打开一,里面是一口食盒。
他揭开一条缝,熟悉的味道便铺面而来。
韭菜蒸饽饽,甚至给他调好了姜醋汁水。
这气味浓郁的热气扑入雪中,一下子熏红了王授文的眼睛,熏酸了他的鼻子。
他慌忙盖上盖子,舍不得失掉这食盒中一点点东西。
“娘娘有什么话吗”
“主儿说,这饽饽她做不出以前夫人做的味道,但也有七八分的像,请老大人今日勿要饮酒,好好回家。”
王授文闭上眼睛,潮了眼眶。
虽说是父女,但她长在长洲,小的时候也一直是吴灵在教养她,王授文不曾想过,她竟能把他这个做父亲的心绪全部猜透。
“是,公公去回娘娘,臣今日一定不饮酒。”
说着,他哽咽了一下。
“娘娘身子安好吗”
“这些天像是不大好。
许是天冷吧,周太医说娘娘身子寒,冬季最不好养。
开了春就会好很多。”
“请娘娘保重好身子,家中人都挂念她。”
他说完这句话,又觉得难受。
家中还剩谁呢吴灵死后,王授文没有再娶续弦,吴灵在时,他也没有的妾室。
吴灵走后他甚至把她那一房的侍女都遣出去了。
如今,定清还在外任上,家中除了他,就剩了几个小厮。
说起来,他这一辈子也算是位极人臣,女儿又是皇帝宠妃,人人都指着他的门路升官发财,却不曾想,他把府上的日子过成了这样。
“欸,老大人,奴才会说给娘娘听的。
奴才还有差事,就不送老大人了。
雪天路滑,您老慢着些。”
翊坤宫中,皇帝命吴璟画的蜀葵地屏终于赶在年底安置过来了。
王疏月正站庭中地屏前。
虽然抱着手炉,但还是冷得发颤。
自从年初在雪地里跪了一夜后,她真的有些沾不得雪了。
金翘端着一个红木盘走来。
“主儿,小厨房还剩了姜,奴才混着红糖给您煮了一碗姜汤。
您在雪里站久了,难免寒气儿。
喝一点驱驱寒吧。”
金翘年纪其实不算大,但却比善而要持重得多。
服侍照顾也十分细致,关于调理身子事,王疏月想不全的,她都能替王疏月想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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