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知道了,沈芊芊压根就不在乎他。
而他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她的一举一动。
昨夜在祠堂里,容宣忽然想到很多奇怪的事情,一件件串联起来非常有意思。
他想起来他养的那只从不粘人的猫在沈芊芊来的第一天就往她怀里扑,她喜欢海棠花,喜欢喝铁观音,她对他对容家好像也很了解。
容宣是不信她那天翻墙刚好就挑了一面没人的墙,她的行为举止都很像他的一位故人。
这种事太荒谬了,而容宣又恰好是从来都不信鬼神的,所以他想了一夜都没想明白。
他会一步步试探,直到把沈芊芊的秘密给揪出来。
日头越来越高,温度也渐渐拔高。
容宣回含竹院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洗漱,他好干净,身上一丁点汗味都受不得。
沐浴完之后他换上了件浅白色的常服,一碗温热的小粥下肚,他便让书影把杜芊芊给请到了书房,还带了句话过去,说是要教她继续学认字。
杜芊芊听后眉心直跳,头疼的不行,跟着容宣装模作样的练字就是一种非人的身心折磨,时时刻刻都得提心吊胆不能露出马脚来。
她硬着头皮到了书房,容宣笑的如沐春风,对她招了招手,“过来,这段日子太忙都忘记教你认字了。”
杜芊芊总感觉有陷阱等着自己往下跳,她朝着容宣撒娇,“妾身太笨了,学不会,也不好意思浪费您的时间,要不然我不学了吧?”
容宣抬手捏了下她的脸颊,温柔一笑,说出的话不容拒绝,“笨是笨了点,但也不是教不会,而且我这里可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杜芊芊脸上的小肉肉被他掐的有些疼,反抗不得只能顺从,她垂头丧气,“好吧。”
容宣拉着她的手走到书桌前,忽然开口,“对了,你把上次我教你的几个字写一遍,让我检查看看你有没有忘记。”
杜芊芊绞尽脑汁回想他上次教了那几个字,她不能胡乱的写,为了不被现自己本就认得字这件事。
好不容易想起来,她拿着毛笔赶紧在纸上落了字,一笔一划写在上面,杜芊芊刻意写的歪歪扭扭,掩藏了原本的笔锋。
容宣深沉的视线落在她写的几个字上,他记得上次他无意中瞥见她的字迹,根本不是现在这样的,也就是说,她故意在瞒着他。
“不错,还没忘。”
“谢爷夸奖。”
容宣佯装随意的开口道:“你就不问问我这次为何被罚跪?”
杜芊芊:这话不好接啊。
她模棱两可道:“不敢问。”
“我在朝堂上开罪了我大伯。”
“一家人谈不上开罪不开罪吧?”
容宣看的出她对朝政上的事不太有兴趣,可他仍旧想说,想试探她作何反应,他开腔道:“你从扬州来,京城里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无妨,我同你讲。”
他继续说:“有桩冤案要重查,可我大伯却出言阻拦,我看不过眼,便同他争了一争。”
杜芊芊听见“冤案”
两字眉心一跳,垂下眼眸,问:“什么冤案?”
他好似笑了一声,“你肯定没听说过,原监察御史杜明。”
杜芊芊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打断,“接着认字吧。”
迫不及待想问出话又通通从喉咙里咽了下去,她知道自己此刻没有立场问,可她还是忍不住去想父亲是不是有了翻案的机会?她这一肚子的好奇只能憋着。
立夏那天,陈阙余抱着陈瑾来了容府,带着拜访同僚的名号,其实以他的地位根本轮不着他上门拜访。
国公府的门槛早就被趋炎附势的人踏破了,陈瑾从早上起床时就特比的乖,也特别的开心,嫩白的小脸上溢着笑容。
陈阙余替他穿好衣服时,叹道:“你就这么想去容家吗?”
陈瑾重重点头,“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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