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南珏撞邪的事情也不知被谁给抖落了出去,短短一天,就传得有模有样了。
甚至还有人将秋荷的当时的惨状给描述出来,怎么恐怖骇人就怎么说。
尚家是听不得这些风言风语的,但尚南珏被吓得昏了一天一夜,尚老爷担心长子,根本抽不开身处理这些事。
尚南城又是个纨绔,老早约了郑宇等人厮混。
等他们意识到流言已飘了满县时,早已来不及阻止。
另一边,富户们手底下的商铺都知晓了新的规矩,那就是但凡善堂、衙门里的人来采买,无一例外,都要翻三倍价钱。
虽说底下人不太明白究竟生了什么,但无疑,肯定是东家们要联手对付县令了。
胡记米铺前门大敞,阿乐一边擦汗一边走进来道:“二叔,你猜我刚才碰见谁了?”
胡掌柜在柜台后拨算盘,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阿乐自顾自说:“就是杨记的秦大石,嘿,那小子还傻乐呢,说什么要赚翻了,要涨月薪了。
我还以为他东家了大财呢,我再一问啊,嘿!
就是干的混账事,要给善堂和衙门涨价。
而且啊还是县里的几家富户一块儿涨价,这不是坐地起价,趁火打劫吗?”
“有这事?”
胡掌柜终于舍得从账本里抬头,他皱眉想了想,忽然道,“难怪,难怪温大人会突然……哼,那群见钱眼开的奸商,快活不了几天了。”
阿乐也点头,“就是就是,我早就觉得他们太过分了,就是那什么为富不仁,早晚得不义之财都给吐出来!”
“行了,不是叫你去请你左叔,他怎么说的?”
“有我出马,那还有办不成的事吗?”
胡掌柜哼笑一声,他自己妻早逝,膝下无儿无女,就这么一个侄儿,以后他这铺子也是就给阿乐的。
这些年让他多锻炼锻炼,免得日后吃亏。
在尚家纠集富户们商议私自涨价的第二日,胡掌柜也私下请了不少私户,却是没去什么酒楼。
只打着给自己提前过寿的幌子把人请到家里去了。
胡掌柜动作小,一行私户多少也听阿乐提过一两句,也都谨小慎微。
只是这日深夜,从胡家走出去的私户脸上都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清丰县啊,终于是要变天了。
与胡掌柜约好的这一天终于到来。
依然是听雨楼,温折桑到时胡掌柜和七八个面生的商户早就等着了。
简短的寒暄过后,胡掌柜对温折桑说:“大人,我等都是县里的私户,什么米粮油面,都有涉及。
还有这位左老弟,他经营着布庄。
不过我们事先说好的可不止这些人,只是人多眼杂,不好都来。
还请大人见谅。”
温折桑猜想他们几人应是私户里说得上话的,她脸上带笑,“只要诸位愿意与衙门合作。
我是没什么意见的。
不过众所周知,富户把持了县里七成商铺,要与他们抢生意,可不是容易事。”
胡掌柜道:“我等都明白,做生意,哪有没风险的?左右在县里受他们排挤已久,今日有机会翻身,我等怎么会放弃?”
这话一出,其余众人也都点头称是,从这一点来看,他们先前就应该是商量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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