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不过李副将军的面子去,但也知道姜黎心性高,自然回来与她商量,“告诉沈将军去么?他知道了,李副将军一定不敢。”
姜黎摇头,“沈将军是我什么人?”
阿香被她问住了,蹙眉,“那还是要去他帐里?”
“去吧。”
姜黎倒是瞧不出有什么异样,话说得坦然,“我宁愿伺候别人,也不想再见沈翼。
来了这里,总是是伺候人的,躲不过去。
即便能躲一阵子,也躲不过一辈子。
迟早都要走的这一步,早一点晚一点,也不差什么。”
阿香原觉得这事于她艰难,抹不开面儿,心里搁不下自己的脾性,然没想到她说得这般轻松。
她自己倒是缓了一阵,而后问她:“你当真这么想?”
姜黎把手里的线绕在指尖,打个结扣,“不这么想还能怎么想?”
阿香看她倒不是说得违心话,搁下手里的东西拍了下手,“这就不为难了,你跟着我,我叫你少受些难处。”
姜黎看向她,忽也放开了道:“教教我也怎么快活?”
阿香一本正经清清嗓子,往她面前凑凑,小声道:“她们都说,李副将军不行,那里忒小!”
姜黎原还能当常话说道的,听阿香这么说,脸上蓦地一红,打了她手背一下,“呸!”
酒醉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数日不歇。
阿香和姜黎牵手去李副将军的帐里,踩过深厚的雪,身后出现成串脚印,脚下那咯咯吱吱声儿在这暗色雪夜,清晰如在耳边。
姜黎心中忐忑,搓得阿香的手指几乎掉了皮,但步子却没有回头的意思。
认命了,总要做命里该做的事情。
阿香不时看她,头巾裹掉大半张脸,声音不甚清晰地说:“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你不愿见沈将军,我给你求去。
但凡他言个声儿,这营中没人敢碰你。”
姜黎把脚从雪里□□,耳旁是呼呼风啸,“你不知道我和沈翼间的事情,原不该插手。
你以为他拿我做什么,能宠我护我?那是瞎奢望。
我和他之间,比作仇人且算轻了。
他巴不得看着我受这些呢,没有管的道理。
当时我自杀,不就是他要让赵伯长侮辱我,你忘了不成?这会儿找他去,不是自讨没趣?再讨来一顿羞辱,不如干脆行了这事儿,倒也不算叫人逼着,脸上面上难看了。”
阿香听着确实是这个道理,也说她不过,便道了句:“那……成吧,你看得开就成。
我怕你委屈,回头再做出那烈性的事。”
姜黎呼口气,蒙着口鼻的头巾边缘冒出薄薄热气,“最委屈的都受过了,这就不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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