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是不顾阻挠,独自前往陵园,确认冯越的坟墓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边赢下山找到守陵人,麻烦他帮忙照一下冯越的墓地“一旦有什么不对劲,还麻烦您帮忙拦着点,然后尽快通知我。”
他想给对方一点经济补助,好让对方办事尽心些,但他拿不出钱。
最终,他把自己手上外公送的表摘下,递出去“辛苦你了,请一定帮我护好那块墓地。”
手表一就是上品,守陵人先是拒绝,后来实在推脱不了才收下,拿人手短,自是满口答应,表示一定会护冯越的坟墓无虞。
和守陵人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边赢离开前,遥遥望了母亲墓地的方向一眼。
除非墓地出事,否则,他应该很久不会再来了。
冯越很他,他知道,所以他不惜一切代价要护住她死后的安宁,可这样屈辱的身世也是她给他的。
他无法像从前那般纯粹地她。
更无法纯粹地恨她。
眼不见为净是唯一的办法。
边赢的第二件事是出院,暂时住进了周影家里,叫李妈不要再跟着他。
等到男生们放学来找边赢,周影昔日冷冷清清的房子突然就挤得满满当当,简直人满为患。
哈巴就想和边赢待在一起“周姐,我也住到你这里来,好吗”
这下周影疯了“什么毛病,你们能不能去住酒店我的老破小容不下你们两个金贵的少爷。”
哈巴其实也不是很明白边赢为什么不住酒店,反正边赢怎么样他就跟着怎么样。
“我付你房租周姐,给你双倍。”
哈巴殷勤地说,“你本来不是就想找个室友赚点房租吗”
周影说是要招室友,但总是止于嘴上说说,不肯付出实际行动,好几年过去愣是没点动静。
“行,这可是你说的。”
周影在钱的面子上,二话不说答应了。
一片闹哄哄中,边赢说“我有点事跟你们说。”
第三件事,便是直言告知朋友们自己的情况“我不是我爸的儿子,被赶出来了。”
他不再是边家出手阔绰的公子哥,没法维持从前的消费习惯,这种巨大的变化是绝对无法隐瞒的,与其等着被发现,不如他自己说。
不等谁有反应,他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说出这句话,心里那块悬而未落的大石头轰然倒地,砸得他皮开肉绽,但他感到难以言喻的痛快和解脱。
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承认了也不会怎么样,天没有塌,他也还活着,这个世界并不会因此毁灭。
他是坦言承认了,外头听的那批人目瞪口呆,久久无法回神。
哈巴率先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疼。
不是梦。
这天,一伙人在周影家待到很晚才散。
边赢的话说得模棱两可,他们理解讨论了半天才达成共识。
他们做好了边赢一蹶不振的准备,地下党开会似的谋划应该如何科学合理地陪边赢熬过这段艰难的日子,如何不伤他自尊地给予他实际的经济和生活方面的帮助。
当然,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是,谁也不能把这件事情传开去。
最后还是周影赶人,与几个男孩子不同,她对边赢有种不一样的信心“边不输不会那么脆,你们别在那瞎操心了。”
哈巴被自己家里事和边赢的遭遇的双重打击弄得一晚上没睡着,辗转反侧着到了早上该起床上学的时候,他在学校请的假已经到期,按理来今天说得上学,但懒散这么些天,他心里对上学这件事异常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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