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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bsp;一行人是掐着时辰进的城,才进城门呢,刘胖才子就迎了上来,和柳七打了个招呼,亲热的挤到李清身边,故做神秘的告诉李清,基本上都安排好了,王少将军还担心人多出乱子,今晚灯又多,所以把今儿不当值的手下禁卫全调过来了,都已经散布在秦时楼周围呢,少将军亲自压着阵,连同家将亲兵,怕不有千儿八百人?
张先和一班公子哥早进了秦时楼了,只等着那时辰到了,李三郎别急啊,现下时间也还宽裕的,子野兄说了的,要三郎酉时三刻方到秦时楼,咱们且慢慢行去。
离秦时楼还有段距离呢,李清便注意到路边上三三两两的人手上,拿的不就是那天灯,想来便就是安小哥请来的人了,李清也是微笑的点头示意,越近目的这样的人越多,等到离秦时楼牌坊前的小桥还有一箭之地,豁然不是那王小将军牵马立在路边。
李清也赶紧下了骡子,拱手作礼的迎上去,王乾元却是没和他回什么礼,哈哈大笑的在李清肩上一拍,说道:“三郎之举,甚得我心,兄弟也物相送,唯有此马,乃府中之神骏,软语相求多时,家父才将此马让与我,今日便送与三郎,好携新妇同归了,只是三郎需得小心些,新妇若是也挂在马脖子上,颜面可不大好看。”
李清听了也是哈哈大笑,往少将军身后看,好一匹神骏,一身的白毛,高大健壮,李清虽然辩不得马的好坏,只看这马的身材,如此高大的,在京城中已是少见,相比下秦时楼的那匹马只能算是小马,特别是今天这马早已披红挂彩,配上副新鞍,显得更是雄壮,这可算是一份大礼,安小哥不是说过,现下一匹好马,在汴京城中可是值得几千贯的。
李清心头却是极为喜欢,忙对王少将军说道:“此马如此神骏,想是老将军至爱之物,这叫李清如何敢当。”
王少将军笑道:“家父现在已甚少骑马了,留在府中也是糟蹋了的,若三郎今日娶得是别家女子,兄弟也是不会相让的,休要多言,李兄快快上马,想是楼中佳人早已是等急了的。”
秦时楼今日的格外辉煌,在深幽的天幕衬托下犹如天上宫殿,安小哥早在楼前相候,见李清一行人过来,迎上前为李清牵住马的缰绳,眼睛却是看着王少将军一点头,楼前的执事见着李清来了,早一叠声的叫着“李三郎来了,李三郎来了”
的往里传信。
这么一叫,楼上的栏杆边一下全挤满了人,都来看那说是今晚“破瓜之礼”
的男主角啊,王少将军四下看了看,右手抬起,往下一挥,少刻四朵烟花在天空中炸开,楼上众人皆是惊叫,惊叫声未停,只见三座的烛火在一刻间全部熄灭,连楼前小桥牌坊处的灯笼火把也一齐被人弄灭,一时间整个秦时楼一片漆黑。
先飞起的,是八个硕大的天灯,浅黄的灯体在空中晶莹透亮,随着夜风轻轻摆动,天灯上的红字也显得格外醒目,眼尖的人早已叫了起来,“灯上有字!”
随后,秦时楼方圆里许的地方,一盏盏形态各异,颜色不同的天灯次第飘起。
几乎没有人说话,连李清都是痴痴的抬着头看,上万盏天灯被绳子牵着,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的飘在秦时楼的四周,星星点点,流光耀耀,让人恍若置身于梦中。
柳七早已经悄悄的把后面大车的众女孩子叫下来,席坐于地,把施二娘围在当中,施二娘轻轻拨响琵琶,众女孩点燃手边的蜡烛,烛光亮起,楼上的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不就是个大大的心形么?这可是李清的主意!
旁人抢不去功劳的。
施大娘开口便唱,众女孩轻声相和。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歌声里柳七端立楼前,双手持住红底泥金的聘书,朗声说道:“华州寇准寇老大人代江宁才子李清,求聘若英姑娘!”
楼上有无数人亦是整齐的和声叫道:“李清李三郎求聘若英姑娘。”
连呼三声。
此时,楼中的众姑娘们这才明白,那八个硕大的天灯上,为什么写着: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三声既毕,秦时楼的四周,又是几千人轰雷般的叫道:“李清李三郎求聘若英姑娘!”
楼下正厅亮起两盏灯笼,引得一行人走向李清,灯光中,前面走的,正是一身丽装的谢大娘,眼圈儿早已通红,身后的云三娘泪眼婆渺,不停的抬手拭泪;谢大娘先是恨恨的瞪了微笑着的李清一眼,敛身走到一直端立着的柳七面前,盈盈一拜,肃声说道:“云州谢氏玉环,代柳氏若英接下聘书,谢过寇大人盛情,请诸位上楼中奉茶。”
说完接过柳七手中的聘书,再拜。
谢大娘转身对李清似嗔似怨的说道:“你这三郎,瞒得我等姐妹好苦,说娶便娶了去,端得好心机,打得好主意。”
李清连忙恭敬的上前对谢大娘施礼道:“小可也是一片诚心,还望大娘成全。”
谢大娘还待要威,云三娘上前来哽咽着说道:“谢家妹子,不若请众人先上楼去,余话容后再议好了。”
谢大娘哼了一声,转身手一挥,喝道:“点灯!”
然后吩咐执事,楼前园中,俱置下酒席,既是婚娶,来人相贺者,尽皆入席。
不去说那安小哥,王少将军自去与执事安排酒宴、调配人手;李清柳七等人在谢大娘前引下,登上顶楼,张先王六公子早已相侯,一见李清上来,都是拱手相贺,李清现楼上多了不少打扮光鲜的高门子弟,既然是为自己捧场来的,少不得要上前寒喧一番,却听张先笑道:“三郎休要罗唣了,这喝酒叙话稍候不迟的,三郎还是先去装扮,一刻可值千金,耽搁时辰急坏了新人,日后我等可是吃罪不起的。”
装扮?我这身衣服还不行么?这可是管家特意给我买的新衣服啊!
张先笑道,这管家哪省得今日之事,休得多言,随我去便好。
说完推推搡搡把李清扯入偏房,进的房中,云三娘早已在里面了,浅笑着招呼李清过来换装,李清一打量,桌上铺开一袭绿色的锦袍,上面压着一顶青色的帽子,李清拿在手上摆弄了会,惊异的问道:“这莫不是官帽么?我可是什么身份都没有,戴这个合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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