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是醒了?若是醒了还是坐起来的好,地上潮湿的紧,躺久了身子怕要煎熬不住的。”
李清听到安小哥在耳边轻轻说道。
莫非天亮了?光线还是很暗啊,李清坐起身,才觉这光线只是来自天顶的一方小窗,惨淡的那么点白光射进来,告诉里面的人,现在已是白昼了。
李清这一坐起来,映入眼幕的情形吓了他一跳,这和梦里的旖旎风光差太远了,什么叫鸠衣百结,什么叫蓬头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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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哥在他的身侧,牢房里坐着3个几乎看不清面目的人,只是6只亮亮的眼睛都盯着他看,角落里蜷缩躺着一个魁梧汉子,看不清面目。
面前的这3人脸上全是厚厚的油痂,身上衣服早看不出颜色,头也是乱得象个鸡窝。
李清几乎是扫了一眼,就不愿意再看他们。
安小哥在边上悄悄告诉他,一早巡房的差爷进来的时侯,他已经凑上去递话了,说是让给家里递个话,告诉一声他们被抓进来了,言语中明显透露了家中自会拿钱出来上下打点的,可巡房的差爷只是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见他们2人都身着文士衫的,说话也没太不客气,只是告诉他,上面交代过的,不准他们和外界交递消息的。
安小哥想也是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了,他告诉李清:大凡一入这大牢,牢子们莫不想在犯人身上捞好处的,如若犯的案子不大,又家道殷实的,愿意使钱,牢子还会小心巴结,今天这样情形有些不对,想是有人专门要为难公子了。
李清倒没太在意,心里认定了是王钦若和丁谓要下手收拾他,又怎么会容他和外面串递消息,官儿大,一个吩咐下来,下面的这些牢子又敢不听从的。
李清问道:“咱这里面都关了些什么人呢,关多久了?”
安小哥回答道:“这一个叫刘七,和人吃酒争斗打伤了人,已经关了4个月了,说是家中使了钱,过几日便要放出去的;这边这个叫魏全,原是和我一样做个帮闲,不合见财起意,与人同谋骗了些财物,被人告了讹诈;还一个外乡人倒不知根由,小的也懒得问他。”
李清手指着墙角躺着那个问道:“此人呢?又是犯得何事。”
一说到墙角的那位,连安小哥也没了兴致,蔫蔫的答到:“那人与我们一样,坐盗,因厅上问他招出同伙,他死硬不招,没过上几堂便被打得这样,听说已经是躺了四,五天了。”
哦,这还真有江洋大盗的?倒是开了眼界,要真是大盗,这人还算是个硬骨头,是条汉子,看来跑江湖的,还是讲意气些,瞧人家的身板,都给打的躺了四,五日,想来苦头吃得不少,我李清现在也是坐盗,不知道轮到审我的时候,又是怎样的一个情形。
李清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了,安小哥从昨天起怎么表现的这么熟练的?回过头来盯着安小哥问道:“为何小哥对此中内情如此熟悉?莫非以前进来过?”
安小哥脸一红,低着头答道:“当年年少顽皮,做事不晓轻重,整日价与一帮闲汉鬼混,被撮弄的打伤了人,在此处被关了三个月,还是家里使钱托了门子,厅上也念及小的当年年幼无知,赔了钱,责罚一顿了事。”
哦,难怪,原来是二进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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