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名字时,卓越越努力控制自己脸部的肌肉几近瘫痪。
六人叩拜后鱼贯而出,严笑云让她推着自己移到大桌前,道:“我知道你满心疑惑,这就给你一一解答。”
他面容慈祥,说道:“为父并非是要送你去冒险,只是要做到这件大事,总要想法子接近甄少容才行。
此人自视极高,一般的女子根本连面也碰不到,可他唯独青睐能与自己并驾齐驱之人,更是愿意亲近身有灵性的女子。
因而这绝不是一个寻常女人所能做到的事呀!
放这样的重担在你的身上,为父也是日夜不安,犹豫未决。
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有了你里应外合,找出他的致命伤来,大仇必然得报,天下能够重归平静,你自然也能得享功德!”
这番说辞实在有些虚情假意,卓越越不由得冷眼看着这个男子。
送一个非亲非故的女子去羊入虎口成功了自然更好,失败了也伤不了他分毫。
毕竟事实摆在那里,上次吴六天才说过,这五道关口一转,再没人能把自己和这位老人家联系起来。
似乎她的任何想法都没能逃脱他的眼睛,严笑云轻轻叹息,再道:“这五封信,为的并不是要使得老夫与你划清界限,而是为了能让我在暗中更好的保护于你。
你一个女孩子要深入虎穴,若是我事先没有做一些安排,又怎么可能放的下心呢。”
他自桌子旁拿过一个锦盒,打开来,里面装有一只木色暗沉的寻常木镯。
他将这镯子放在手中,说道:“这镯子看似毫不起眼,实则却是老父耗费无数心力,赔了数百人性命自灵山脚下的涌泉池最底层挖到的宝物,虽出自池底积岩,本色却非玉石。
一切道法真功都无法将其毁坏。”
只见他伸指在镯上某处轻点,这木镯顿时生璀璨光芒,在他的身体四周形成一束光圈,尤如一个闪闪光的金色蛋壳将他围在其中。
这层金光透着柔和地气息,幕布之间更像是有许许多多地丝线在缓缓流动,严越越不由自主上前一步想要触摸这蛋壳,却见严笑云面色忽变,开口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她的指尖径自向那光圈碰去。
就在将要碰到的一刹那,忽然一个人影斜刺里冲进屋来,直接向卓越越的指尖与那蛋壳之间跃入,跟着卓越越感觉自己被人猛得抓住向后疾退。
她这里刚感到脚尖落地,那边已经耳听得长声惨叫,一人自眼前“呯”
地一声倒飞了出去撞在房梁上重重地跌下地来。
眼前的金光斗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木椅无声而至,严笑云惊慌大叫:“越儿越儿……你……你没事吧!”
这声音中竟然满是颤抖的音调,他的脸仰头将她上下打量:“有没有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快深吸一口气看看?”
他急促的声音弄的卓越越也紧张起来,依言做了几下深呼吸,感觉并无异样,她忙对他展颜一笑,以示无恙。
严笑云尚自不放心,拉过她的手去又把了把脉,脸上表情这才慢慢放松下来,又一味摇头自责:“是我大意了,没有事先提点你,唉!
险些酿成大祸!”
卓越越想起拉自己离开的人,回身看到是赵一天和周五天两人,便对他们抱以一笑以示道谢,二人却面有忧色,向她鞠身行礼,眼光却都向屋子正中望去。
卓越越这才回想起来,方才似乎有人自屋外冲进拦在自己与那个金蛋壳之间,顺着他们目光,果然见到屋子正中躺着一人,她慌忙快步走去,可是眼前的情景却教她惊恐万状地生生止步住了。
此人面无血色,双眉紧皱,半边身子都已被烈焰灼黑几乎到变形见骨的地步,剩下尚能动弹的单手此刻正紧紧抓住衣领,强忍巨大的痛苦,而他熏的乌黑地脸颊依然可见原来胖乎乎的形象。
卓越越几乎全身瘫软跪倒在他身旁,用嘶哑不堪的声音颤抖地轻唤:“吴六……天!
你……怎么……这是怎么回事?”
吴六天听到声音艰难地睁开一只独眼,看到她,他居然还挤出一丝微笑:“小……姐你……没事……就好……”
“这是怎么回事?”
卓越越几乎狂叫出声,泪水也在同时倾注而下,身旁有人慢慢靠近,严笑云的声音沉痛而自责:“他这是……让那镯子给灼伤啦……若不是六天忠心护主,这伤的就是越儿你了呀……唉,如此大事,老夫居然没有事先预警,看来真是……老的……糊涂啦!”
卓越越全身一震,这才明白吴六天是被那金蛋壳所伤,想不到那一层温柔恬静的淡淡光晕居然有如此大的杀伤力。
看着吴六天变形的样子,她心里又惊又痛,正愁肠百结地想说些安慰他的话,严笑云已经先行一步向周五天二人示意,赵一天这才上前将一颗红丸放入吴六天的口中,然后与周五天小心翼翼地将他抬了出去。
卓越越随后跟出,却觉严笑云握住她手道:“你不要跟去,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要好些日子调养……”
卓越越眼睛一亮,忙回身道:“能医么?能医的和从前一样吗?”
严笑云满含深意地看我一眼,叹道:“真是善良的孩子!虽说这些人都是家奴,能为救你送上他们的性命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可难得你竟如此关切,好吧,你放心,我一定尽全力医治他。”
想起吴六天那半边烧焦变形的身体,卓越越便觉他的安慰之词空乏无力,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疾闪过她的脑海,是的,顾长烟,他能救吴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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