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顿再给颗甜枣吃?可她还是接过了手帕,在额上轻轻擦拭的时候痛得龇牙咧嘴,还未出口骂脏话,却见周城自个儿俯身跪了下去,连续磕了三个响头,倒让人越看越诡异。
“你是不是有问题呀?”
青因不自觉地问出口,周城回头看了她眼,冷笑了番,“我的不正常也是你造成的。”
青因一听,头更是钝钝地疼,旧伤刚愈又添新伤,自从周城出狱后她就没过上一天好的,可又不能将人塞回去,也没能力去做,这么一想,整个人都不好了。
手上的力道没控制住,在淤青处下手太重,她双手用手帕包着那块地方哀哀喊痛,拿下来的时候白色的手帕上已经污了一块。
周城看过去,见她破了的表皮已经渗出一丝血渍,夺过手帕叠成一长方形状,再从中央将她额头牢牢包住,十指在脑后打了个结,这之间可真是用了不少蛮力,青因气恼道:“给我撞成这样,你下手就不能轻点。”
“不能,你可以选择去死。”
说完连他自己都觉得怪异,这话说得恶毒却又带着亲昵,说亲昵也免不了带着一丝恨,复杂难解。
青因心里的气真是一扎又一扎地堵着,她又没有杀人,凭什么就要死,父母去世的时候她都能挺过来,现在不过是个杀人犯要报复她,时间一过她照样可以好好生活着。
周城径自起了身,沿着来路走回,也不管她,独自踏在青石道上,有光从他侧脸逆过去,背影透着一股高冷的寂寞。
青因也跟着起来了,腿上有些酥麻,拐到灌木丛中的时候她顿了顿,等着血液回流。
还未恢复又感脚上被针刺了般疼痛,她低头望去,正好看到往灌木丛中钻去的一截青麟蛇尾,她的腿上出现了两个又深又大的齿痕,青因当即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嘴里只哆嗦着,“蛇!
蛇,蛇,蛇……”
周城还未走远,听到青因的声音,他立马调转了头,便见她在一片绿丛中瘫软下去。
他立刻返身奔跑回去,她今日穿着七分长裤,连着脚踝的一截暴露无遗,上面的齿痕又大又深,隐隐开始肿胀。
青因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哀求道:“快救救我,我快死了……”
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很是没形象,“我不想死。”
脸上也是毫无血色,煞白煞白,不知是被吓到还是毒液的效果。
周城当即从腰上抽出皮带,在距离伤口上端一截地方牢牢拴住,避免毒液扩散上去,同时一把扯下青因额上的手帕,摊开,放在伤口处,俯身凑上去,隔着厚厚的手帕,一口接一口将毒液吸出来,吐出来的血又黑又浓,整块手帕彻底黑乎乎一片,意识渐渐消散的青因没有多想,只觉得快点把毒血吸出来才好。
其实周城大可将她弃在这荒山野岭中自生自灭,可惜有些人即便管得住嘴,也不管不住心,管不住心又怎能管得住不由自主的行为。
人心真是难猜。
☆、第21章
粗略处理一番后,青因已经是处于半昏迷状态了,周城抱起她的时候她的眼皮总是阂着,半睁不睁,两手也是无力地挥动着。
周城见状,晃了她一下,“沈青因。”
见她没什么反应,心脏跳得比雨点落地的频率还快,连声音都那么清晰,好像就在耳边,震得他耳膜都快破裂开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加快了脚上的速度,下坡的时候跑得更猛了,只觉得沈青因是不能死的,她若死了,那他该去恨谁,那么多的痛苦,那么多的誓言,那么多的计划该何去何从。
在牢里的无数个夜晚,他都是靠着对她这样的恨度过,无数个白天,他都是靠着对她的恨支撑,他曾信誓旦旦发下多少个誓言,要将她生吞活剥,他曾计划了多久要将她尝遍他所受的痛苦,她若死了,他失去的又要向谁讨取。
周城一路将青因抱到山下,数千米的距离他也不过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但全身的汗切切实实湿透薄衫,胸膛起伏的厉害。
他将青因抱进副座上,绑好安全带,自己坐上驾驶座,片刻没有休息,又转了方向盘,赶着去医院。
白山地处郊区偏僻之地,离市中心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周城也清楚,心里不免焦急,便顾不上安全,按最快的速度开了。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他侧眼一看是苏宁,便想起今日应他去参加宴会之事。
现在这种情况怕是要失约了,他一接听就急忙开口道:“苏宁,今天我有事不能去了。”
那边的苏宁不爽了,他可是准备很久了,怎么能说不来就不来,于是又问了原因。
周城只是捡着关键描述了番,大概就是有人被蛇咬了,他必须马上送她去医院,也不说是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隐瞒是有意或是无意。
苏宁却是惊于他的烂好心,以为是熟人,便也道:“医院离你那太远,带我这边吧,这边正好有个国内先进的医护室,应对蛇毒这种东西真是小菜一碟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争取时间,苏宁那地方也在郊区,两分钟的时间就可以到,他当下也不犹豫,直直开过去。
今日有个宴会,听说是f市头号大鳄举办的,专门请f市的富豪参加,无论是富一代,富二代,还是富三代,只要是有钱的就会被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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