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已经走出这段阴霾,段思容依他所说,撕掉这张纸团成团,去打热水的时候路过医院熬中药的炉子将纸团塞进去,火焰瞬间吞噬掉那些过往,她也不在意了。
自始至终,要过的是他们自己的生活。
袁霄承在医院恢复神速,不过最难过的时候是吃段思容亲手给他做的饭,粥熬的不好也就算了,端过来那些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的粥,吃一口却有浓浓的糊味。
幸好,段思容不常做这些。
住院养病的期间,很多刚知道消息的人来探望,段思容陪在他身边,见了更多的人,落了个贤惠的名声。
私底下两人都对这名声存疑,她真的贤惠吗?
答案当然是不的,因为谢蔷菲可从来不这么认为,自从上一次袁霄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那些话,谢蔷菲就再也没有到医院来过,甚至连谢竟轩都来了一趟,也没见到她的人影。
谢竟轩神色低落了很多,对待袁霄承时也没有从前的尖锐,看起来像是熄灭了一些心思。
他低声交代了一些事情:“我想去南方城市发展了,我想让妈妈和我一起去,你同意吗?”
南方城市机会更多,谢蔷菲能允许谢竟轩继续坚持摄影事业,他当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也想带母亲一起离开燕城散散心。
“随你们。”
袁霄承竟然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和不舍,谢竟轩心里有些失落,他曾经最爱和袁霄承抢妈妈,坚定地认为谢蔷菲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妈妈,他不相信袁霄承会不抢不争,现在看来,他是真的不乐意参与争抢。
“你认真的?为什么?”
袁霄承不爱回答这么多为什么,对谢竟轩也没有温情,平淡回答:“认真的,你们感情好,一起生活也不错,自己决定就好。”
从父母离婚开始,他虽然在谢家生活,但其实早就渐渐失去了母亲,就像是普通亲戚,到底有多少关心照顾,是否在意何勇对他做什么,立场鲜明,而现在自然不会失望。
对谢蔷菲,他连愤怒都没有了,也不想将有限的时间分给他。
谢竟轩不知是失望还是高兴的离开,走前还想和段思容单独说话,不过袁霄承故意让段思容帮他倒水,一点不掩饰小心眼。
“对不起。”
谢竟轩留下三个字。
走后,谢竟轩想起袁霄承昏迷前对谢蔷菲说的话,以及段思容的分析,他其实还想问袁霄承什么时候想清楚的,而他在谢蔷菲心里到底是什么分量,他不敢往深处想。
不过,段思容随后听说谢竟轩的想法没能如愿,谢蔷菲明面答应他去南方工作,实际上是缓兵之计,她毁掉了谢竟轩的机会,母子俩大闹一场不欢而散,之后,谢竟轩拿到公派留学的机会,这次,不是谢蔷菲能够阻拦的。
但最让段思容意外的是,谢蔷菲有可能三婚,对象是谢老爷子介绍的,谢蔷菲大学同学,一位浪漫的画家,年轻时也曾追求过她,如今丧妻单身,膝下只有一个儿子。
“不会是你给老爷子的建议吧?”
袁霄承不置可否:“外公早就有这个意向。”
只要准婆婆不闲着找茬,段思容当然没有任何意见。
病房成了两个人的办公室,段思容没有重要事务就在这里陪袁霄承,袁霄承的伤处恢复不错,该做的研究也不能怠慢,不过预备参加的项目肯定不能进入。
段思容则被再次引荐到服装展演中,姜天明入狱后肯定不能继续工作,服装展演缺少设计师,总设计师也贺清意也有意向,她不好再推辞。
服装展演定在明年,段思容需要和团队熟悉,商讨设计,连着开了三天研讨会,下班才有时间到医院陪袁霄承,他今天没埋头于病房里的两摞资料,而是盯着日历看。
明天是他们预定结婚的日期。
袁霄承住院这一个多月恢复大半,虽然还不到出院标准,但在得到医生允许的情况下,可以外出防风一段时间。
叩叩——
他回神,笑问:“怎么站着不进来?”
段思容眨眨眼:“怕打扰你思考啊,对了,我们明天去把证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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