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饮完酒,“日后若是再有看上的女子,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做主的,都给你弄来。”
“大可不必,臣并非好色之徒。”
周新押解许应先前往京师的路上,被一群人缉拿看押了起来。
他被关在锦衣卫的地牢里时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庄敬看着被打得浑身是血的周新,蹲下身,“周大人,你是个好官,但是管了不该管的事,说了不该说的话,抓了不该抓的人。”
周新咳着血,“许应先作恶多端,不抓他,我愧对百姓,愧对陛下。
我熟背律法,实在不知犯了什么罪!”
“行了,让你死个明白,”
庄敬站起身,“陛下密诏锦衣卫追查建文帝去向,许应先到浙江后已侦察到蛛丝马迹,可周新大人你是洪武旧臣,也是建文旧臣,对原主素有旧情,所以编造借口抓捕许应先好放走建文帝。”
周新不可置信地看着庄敬,“这是欲加之罪!
你们...你们颠倒黑白,污涂圣听!”
“纪大人已经将您的罪责禀告给陛下了。
陛下说......”
庄敬看着周新,“逆臣应当立即处斩。”
从武英殿出来后,纪纲一直惴惴不安。
朝内多臣对于周新一案都鸣不平,他原本不想赶尽杀绝,可事情到了这一步,以周新刚直不阿的性格,若放了,定会反过来咬他一口,到时候可就不只是一个许应先保不住了。
思量再叁,他决定冒个险。
第二天一早,朱棣就收到了周新暴毙在牢里的消息,他没说别的,而是让纪纲另换人选去追寻建文帝的下落。
纪纲走后,马内侍端着茶走进来。
朱棣放下折子,“纪纲这几年倒是越发威风了,朕从前总觉得他杀伐决断,现在看来,有些过了吧。”
“纪大人是陛下的心腹,自然是先陛下之所想,做陛下之不能为。”
朱棣啜了一口茶,“那个叫什么宝林的女子,就留在他府内了?”
“是,听说纳为妾了。”
“果然是先朕之所想,做朕之不为啊。
接下来,他就是想替朕把太子换成汉王了吧。”
“那陛下如何打算?”
“先放放吧,他也不是全无用处,眼下忙着迁都,没甚功夫。”
周新一案,虽然闹出了一些风波,但很快,朱高煦就找人平了下来,再有议论的,纪纲也着人请他们到锦衣卫坐坐。
经此事,朱高煦眼瞧着朝内都是自己的耳目臂膀,更加张狂,他接着要对付的就是一句话断了他太子之路的解缙。
朱高煦弹劾解缙,以“无人臣礼”
的罪名导致解缙入狱,一干人等连坐。
解缙入狱后便再没了音讯。
突然有一天,朱棣召来纪纲,随口问了一句,“缙犹在耶?”
纪纲心领神会。
朱高煦与纪纲一同到了地牢,他推了纪纲出去,说要与解缙共饮几杯叙叙旧。
解缙在牢狱中甚久,见有美酒,也不管叁七二十一,喝了个痛快。
直到他醉的不省人事,朱高煦才出来,他挥了挥手,纪纲找人将解缙抬了出去,扔在了雪地里。
朱高煦抱着暖炉站在廊下,看着倒在雪地里慢慢死去的解缙,与纪纲闲聊,“父皇又封青州予我了。”
“那殿下即日就要出发前往了?”
朱高煦冷笑一声,“现在无人敢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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