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向文越想越气,正想再说些什么,余光瞟到了端着麦乳精出来的奶奶,顿时住了嘴。
“你们在聊什么呐,我在厨房好像听到了文文的声音。”
瞿老太乐呵呵地将麦乳精端到江一留的面前,和蔼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笑着说道。
“没什么,正说起我大哥他们到时候要赶路回去的事呐,我说等会给他们带点糕点,好让他们在路上吃。”
江大珍开口回答道。
现在建屋子,根本就没有隔音这个说法,厨房里客厅并不远,这里的说话声厨房里听得一清二楚,她可不信老太太没有听见刚刚那些话。
只是江大珍是个聪明人,也了解瞿老太的小心思,孟家丑事只能在只有一家人的时候说,现在当着她大哥和外甥的面指责孟向文,即便错误全在她身上,老太太肯定不开心。
而现在,她这个受委屈的反而替孟向文说话,老太太即便面上不表示,暗地里总会补偿一些,那些糕点,不就是最好的东西吗。
嫁到孟家这么多年,江大珍早就将家里这几个人摸透透了,既然委屈已经受了,拿点东西补偿才是最实惠的,她可不像文家那么蠢,有这么好的一个亲家,还把人越推越远了。
瞿老太听到媳妇的话,果然很满意,也不心疼那些糕点,十分客气的从客厅的矮柜里拿出一盒包装精致,还没拆封过的桃酥出来。
“我啊,一看一留就喜欢的不行,而且你们还拿了那么多好东西过来,这和糕点就当时我这个做奶奶的一点心意。”
说着就将桃酥塞到江一留的怀中。
江大海连忙推辞,他们上门就是来送东西的,怎么到头来反而又拿了些东西回去呐。
“大海,你呀就别和大娘客气,你要是再推辞,我可就生气了。”
瞿老太把脸一板,江大海顿时就不敢再说话了。
瞿英满意地点了点头,余光看了一眼自家不省心的孙女,心中叹了一口气。
总不能这个孙女就这样被文家人带成那副德行吧,看样子晚上还得跟自家两个男人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减少一下孙女和文家人的接触。
孟向文看到江家人连吃带拿的,气的脸都红了,她哪里知道,瞿老太是在替她擦屁股呐,她刚刚那些话要是传了出去,恐怕会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小小年纪,一点教养都没有,以后那户人家有胆子娶这样的媳妇。
可惜,瞿老太的一番苦心注定是被辜负的。
“给我这个月的粮票和布票。”
孟向文觉得,自己在这个家一刻都待不下去了,直接伸手,说出了她这趟回来真是的目的。
这年头,每个城镇户口每个月分到的口粮和各种补贴,都是靠户口本领取的,孟家的户口本都是连在一起的,瞿老太每个月都会去领一次。
因为孟向文一年里有一半时间待在文家的缘故,她每个月的口粮瞿老太都是直接交给文家的,孟家不缺这点粮食,瞿老太也就没和文家计较这些。
这个月的粮食月初就送过去了,离月底还有一段日子呐,孙女怎么又开口要粮了。
介于江大海和江一留在场,瞿老太只能压低火气,好言好语地问道:“粮食不是月初才刚送过去吗,怎么,粮食不够吃了?”
其实,还真不是粮食不够吃,而是这个月,孟向文在文家住的时间太长了。
以往,孟家给文家孟向文一个月的口粮,而孟向文只在文家住上半个月,这么一来,剩下的粮食自然就进了文家人的肚子,可是这次,因为会计岗位的问题,两家闹翻了,孟向文干脆就一直住在了文家,半字不提回去的事,文家其他人不介意,可是文大舅的老婆卢杏芳介意啊。
原本拥挤的家里面挤进一个大活人就足够让人头疼了,现在连这些好处都没了,她自然就忍不下去了,拐弯抹角的在孟向文面前说了一下家里的困难。
孟向文一直当文家是自己最大的依靠的,一听这话,那还得了,立马就跑来孟家要粮来了。
而且,她还想要布票再做一身衣服,文家人口多,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文书磨了爸妈很久都没磨出布票来,自然就把算盘打到了自己的外甥女身上。
反正孟家钱多,与其有布票用在江大珍和后头生的小崽子身上,还不如给她做一身衣服呐。
孟向文和这个小姨的关系一直都是最好的,不用她开口,直接拍拍胸脯答应了下来,反正她和小姨身量差不多,再做一身不同款式的,两人还能换着穿呐。
孟向文完全没考虑过孟家人愿不愿意,在她看来,这点东西不是必须的吗,他们要是不给,就说明他们偏心,这样一来,她也就不认他们这些家人,反正,只有姥姥姥爷关心她,只有小姨在乎她,至于爸爸和爷爷奶奶,早就被那狐狸精和她的儿子勾走了,有她没她都无所谓。
“你就说有没有吧,要是没有我就回家去了。”
孟向文不耐烦地对瞿老太说到,不就是要点粮票和布票吗,问东问西的,给外人糕点怎么就这么大方了。
瞿老太气了个仰倒:“回家,这不就是你家吗,你回哪个家。”
她的语气已经有些不好了,若不是估计外人在场,她都想剖开孙女的脑袋看看,这文家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糊汤。
孟向文看今天似乎要不到东西了,狠狠瞪了眼江大珍,连带瞪了她身边的江大海和江一留,起身离开,临走还把门狠狠甩上。
“嘭”
的一声,瞿老太一个激灵,随即怒气更盛,手指颤微地指着门口,“这孩子,这孩子,真是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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