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光把她圆润的脸颊照得白里透红,乌黑柔软的头发编成辫子盘在脑后,三股辫之间穿插着白色花朵与珍珠饰品,红丝绒的蓬蓬裙好像天生就该穿在她身上那样合适——那张脸和长大后的陈邻,仍旧能看出许多相似之处。
就是神情不如长大后的陈邻那样活泼。
她身边的那扇门打开,一个拎着礼品袋的年轻女人走出来。
她戴着黑色口罩,围巾,白风衣搅动身边微风。
陈邻喊了声‘妈妈’,然后跑过去抱住女人的腰,小巧的脸埋在女人腹部。
女人摸了摸她的脑袋,摘下口罩露出全貌。
她眉眼和陈邻有点像,很明显有血缘关系,只是神色憔悴。
但在陈邻仰头看向她时,她仍旧露出笑脸:“是不是等了很久?”
陈邻摇头:“没有很久,只有一会会。”
女人弯腰把小女孩抱起来,转了个圈,贴着她柔软的脸颊肉轻蹭:“那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中午想吃什么呢?”
陈邻乖乖抱住母亲的脖子,声音是小孩子独有的稚气柔软:“想吃妈妈喜欢的菜!”
女人听见这句话,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她亲了亲陈邻额头,抱着女儿往外走。
小姑娘好奇的问:“爸爸呢?”
女人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礼品袋:“爸爸在这里。”
小姑娘睁大眼睛:“啊,爸爸不住罐子了吗?”
女人轻声:“不住罐子了,妈妈给爸爸换了个更好的地方住。”
两人走出了长廊,旋转门,门外是阴雨天。
女人叫了车,先带孩子去吃午饭,然后再打车回家。
一直是阴天,小雨,到处都灰蒙蒙的,世界像盖着一层纱。
在回家的路上,陈邻好几次都忍不住好奇的去看母亲手里提着的那个礼品袋。
如果换成平时,女人早就发现了女儿的好奇心。
但今天她精神状态显然不怎么在线,一直在望着车窗外连绵不绝的细雨。
回到家,她打开包装精美的礼品袋,从里面拿出一张唱片。
家里有立式的复古唱片机,女人平时没有听歌的习惯,她工作很忙,案子多的时候经常要在法院加班到很晚。
家里的唱片机,红酒柜,都是丈夫的爱好。
但她曾经无数次见过丈夫摆弄唱片机——那些记忆鲜活如同昨日,女人眼角余光看见正好奇望着唱片的女儿。
她深吸一口气,收敛自己悲伤的表情,将唱片放入唱片机。
很快舒缓轻快的音乐便响起,那是一段清唱,没有歌词,调子轻快,夏日的最后一朵玫瑰。
陈邻个子太矮,还不够唱片机高。
她垫着脚,眼睛睁大,好奇的望着唱片机,似乎还在好奇为什么唱片机里会发出爸爸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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