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在手里的人类女人,突然不见了。
只有一个布偶,在水流中打了个转,然后慢吞吞往下沉,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布偶。
原本负责抓严裕雅的鲛人停下全速前游的动作,歪着头疑惑的看着自己手掌心。
他没有注意那个一直往下掉的布偶,转而问自己的同伴:“你看见那个人族女子了吗?”
捧着大堆珠宝的鲛人也露出茫然表情,摇了摇头,皱眉数秒后,又点头:“我看见她在我眼前消失了。”
两只鲛人面面相觑。
如果心情可以实体化显示出来的话,他们的脑袋上此刻一定挂满了问号。
从头到尾都听着鲛人对话的陈邻一动也不敢动,努力睁大眼睛假装自己只是一个布偶。
刚才看严裕雅快要被淹死了,她心里急得不行。
等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把置换符塞进严裕雅手心里了——但问题是,现在严裕雅传送走了,徐存湛没有传送过来啊!
看着自己头顶还在面面相觑的鲛人,除了那两只看起来就很能打的鲛人之外,压根就看不见其他活物。
徐存湛呢?不会置换符真的出问题了吧?
没道理啊!
严裕雅都传送走了,总不会单独把徐存湛卡在半路上吧???
布偶飘了半天,终于落到广场地面。
广场地面生长着一丛又一丛的水草,虽然不高,但是很茂密。
陈邻掉进水草丛里,装死躺了一会儿,看着自己头顶上那两只鲛人又游走——也不知道他们游去哪。
管他们去哪,反正他们现在不在,正是跑路的好机会。
虽然不知道徐存湛为什么没有被换过来,但现在想这些问题也没有用,还是得自己努力逃出鲛人族的地盘才行。
陈邻在水草丛里翻了个身,小心翼翼往广场边缘爬。
她在心里回忆着广场的大小,觉得自己少说要爬半个小时才能爬到广场边缘。
这群鲛人没事在自己家里修这么大的广场干什么?鲛人也要每周一国旗下讲话吗?
她一边在心里骂修广场的鲛人一边努力往广场边缘爬,爬着爬着,陈邻面前出现一条硕大的金色鱼尾。
还不止一条。
她咽了咽口水,转身换个方向爬,边爬边自言自语:“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我什么都看不见……啊!”
腰上一紧,陈邻被两根粗粗大大的手指掐着拎了起来。
视线越来越高,陈邻被拎到了可以和鱼尾巴主人对视的高度。
盯着眼前那张硕大的,布满鱼鳞的光滑人脸,陈邻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一口气提不上来,马上就要昏厥在这地方了。
忽然那张鳞片脸凑近,贴着玩偶一蹭,细密鳞片翕动,像是密密麻麻的蚂蚁爬过身上。
这回陈邻再也忍不住,吓出一声国骂后手脚并用往外爬。
但手脚并用也没用,鲛人两根手指轻松拿捏小玩偶。
它眯起眼睛,声音慢吞吞的:“一只寄宿着人类魂魄的普通布偶。”
跟在它身后的鲛人躬身请示:“这只布偶是外来之物,会不会和消失的人类新娘有关系?”
“她身上没有灵力,应当是误闯。”
‘大人’慢吞吞的下了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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