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铭拎起垃圾袋,临出门时又道:“我就知道我一天不在,你们就要请那些骗钱的来,从现在开始,你跟我爸都好好等着专家组会诊,其他的你们别瞎操心。”
他出去后,谢母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刚刚被她偷偷藏起来的红玛瑙珠子。
“也不知道还管用不管用……”
她拔了根头发串好这粒红珠子,系在了谢冬清小指上。
她记得梅阁说过,手串是用来方便他在梦里找到她女儿的。
谢秋铭经过护士站时,恰巧见到卫坤。
“坤儿?”
卫坤似乎吓了一跳,朝谢秋铭挥了挥手,笑嘻嘻道:“秋铭哥回来的真早,我听阿姨说你晚上才回来……”
谢秋铭看着他,问道:“你一直在医院?来了多久了?刚刚怎么不在病房?”
卫坤挠挠头:“也没多久,这不是最近放假,我就打了个电话给阿姨,问了病房号,这不才刚来,我刚给我妈打电话说冬清姐的情况去了。
哥,你不厚道啊,上次一起去理发时我……”
他顿了一下,又极快地接道:“上次理发时,我问你冬清姐什么病,你还说小病,真是,你跟我见什么外啊!
这怎么是小病?”
谢秋铭微笑道:“本就不是大病,只是没查出病因,不想让你们担心。”
卫坤视线停留在他手上的透明垃圾袋里。
之后收回目光,似是很着急,不停地换着边儿抖腿。
“怎么了?”
卫坤讪笑道:“嗨,哥你别笑话我,我嘴馋,想下楼去买点零嘴吃,一着急就抖腿,我妈训过我无数次了,说男抖穷,让我别老是抖腿……”
谢秋铭歪了歪嘴角,动动下巴:“去吧。”
卫坤拔腿就跑,连电梯都不坐了。
他飞快地下楼,一边下一边用手抽自己嘴巴子。
“梅哥,我对不起你,我怎么把理发的事给忘了!
兄弟这就去帮你!
妈的,不会真的是他吧,他姥姥的……也忒可怕了吧!
这让我怎么信?”
梅阁挂了号,坐在外伤科外的椅子上等着。
他现在睁开眼就想吐,眩晕感和疲惫感交织着,因为魂魄的震荡不稳,他感到自己正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扯着,不停地将他的灵魂揉圆捏扁再拉长。
“小伙子你没事吧?”
旁边一个伤了手指的老太太翘着受伤的拇指问他,“看你一脑门儿全是汗,你要顶不住,咱俩换换号,下一个就是我,我看你比较严重,你先去瞧大夫……”
梅阁强撑着精神,跟她道了谢。
卫坤大喊着梅哥一路狂奔而来。
“梅哥!
我想起来了,我之前跟秋铭哥一起去理过发!
你上次说头发,那是干什么用的?你觉得他会不会趁理发的时候偷了些我的头发?”
卫坤说完,一拍脑门“对了,还有,于露是外伤科……外伤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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