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眼角布满了皱纹,犹如土岭子上雨水冲出来的沟沟壕壕,十滴八滴眼泪放进去就像水滴掉在干土上,显都不显。
奶奶叹口气:“男的被吊在了树上,女的被扔进枯井,打的打死,饿的饿死,死后也不得相见。”
“奶,他们为啥要弄死他们?”
最后一次讲这故事时,俺问。
“你小,还不懂这事,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奶奶说。
“等俺长大了也不嫁给流口水的男人。”
俺说。
“这事由不得你。”
奶奶说。
“由得也得由,由不得也得由,大不了一死。”
俺说。
奶奶就像不认识俺一样,盯着俺,俺赶紧捂住耳朵,因为她每每如此的时候就是要起高声了,“死妮子!
你要敢做出这样丢人的事儿,奶就是到了阴间也不会放过你。”
俺十岁的时候,奶奶不在了,临走之际她就对俺说了一句话:枣花,你可不敢做那丢人事儿啊!
奶奶的词汇里没有“私奔”
这个词,所以她没法用最简洁的语言说清楚“那丢人事”
究竟是什么事。
但俺明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