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殊?”
柳皓雪微昂着头,背在后背的右手保持着掐诀的手势,目光沉沉看不出情绪,“还是子鹿?”
“……”
铁棺里的人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撑起身子,少女声音冷冷带着许久未说话的沙哑,她淡淡道:“是我。”
柳皓雪身形未动,紧盯着从铁棺内走出的人,再次确定,“是子鹿?”
“嗯。”
子鹿收敛起满身寒意,水汪汪的杏眼看向柳皓雪,冰蓝色的眼睛里是漠然和哀伤,也不在意柳皓雪的戒备,她轻声问:“过去多久了?”
“也许千年?”
柳皓雪自己也不确定,毕竟故人再重逢,千年前的一切就好似发生在昨日。
子鹿垂下眼眸,眸底神色晦涩不明,她扯了扯才嘴角,好似自语:“千年啊……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
子鹿低垂着头,嫩黄色的襦裙扫过地上的阵法,阵法顿时偃旗息鼓,寒气又被她收入体内。
柳皓雪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
子鹿将寒气全部收敛,赤着脚一瘸一拐地向柳皓雪走来,最后在他跟前站定。
她抬头看他,眼中透出几分死寂,她说:“又失败了……我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泪水像掉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涌出,子鹿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得带上哭腔,质疑的话反而像是哀求:“我还能……相信你吗?”
柳皓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太大变化,平静得像是无欲无求的木头。
柳皓雪的话甚至称得上冷漠,他说:“我已经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了,你也没有。”
但到底他还是放松了下来,没有受伤的右手从身后拿出,带着安抚的意味轻柔地摸了摸子鹿柔顺的银发。
连天都有了私欲,更有何况是见惯了嗔痴贪怨的苍柳呢?
子鹿本来只是一时的表情管理失控而已,但头上的触感就像一个信号,这里有这个人在,很安全。
于是,被她死死压在心里,压了千年的委屈和痛苦一下子涌上心头,这次她没有再压抑,眼泪蜂拥而出,子鹿不顾形象地扑到柳皓雪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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