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没找过,以后也不打算找了。
尽管心理医生很多年前就建议过他,可以试着谈一场恋爱,改善周围的人物关系,也是缓解病情的一种办法。
有什么用呢?
至少他现在过得就不错,只要不看到他那个变态到极致的完美主义母亲,他就比以前好过很多了,虽然在很多人眼里他现在只是个一天打三份工的垃圾。
-
夜空高悬,星星难掩,或明或暗的星点着悠然平静的光,圆圆的山头笼着一层淡淡的薄雾,不远处隐隐还能听见一丝微弱的蝉鸣。
叶濛离开后,李靳屿交完费斜倚在住院大楼的石柱上,仰头百无聊赖地赏着夜景,随手又拆了颗奶糖,一边浑不在意地嚼着,一边没心没肺地感慨当个垃圾挺好的。
这时,旁边忽然传来,“哥哥。”
李靳屿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轻轻拽了下,他微微蹙眉用余光扫了眼,是个瘦得跟小豆丁一样的小女孩,还没他大腿根高,咧着惨兮兮的空缺门牙,巴巴地问他还有没有糖。
今天真是神了奇了,螃蟹、糖……他是圣诞老人吗?有完没完?
“牙都掉没了,还想吃糖,你妈不打你?”
他嘴角弯起,刻薄地说。
小女孩一愣,没想这哥哥这么帅,说话忒毒,张嘴要哭——
“猜吧,猜中了给你。”
李靳屿侧回身,拿后背靠着石柱,两手作势从裤兜里掏了下,握拳摆在小女孩面前让她选。
小女孩是个鬼灵精,一眼看破,振振有词说:“骗人,肯定两个都没有,我刚刚明明看你的糖是从衣兜里拿出来的。”
“我四个兜都有糖,等会给你看。”
“那……我猜这边。”
小女孩将信将疑地指了指他的左手。
还真有,她高兴地再次露出空缺的大门牙,李靳屿啧啧两声,觉得这小孩真丑。
“要给你剥么?”
李靳屿懒洋洋问。
“好,”
小女孩愣生生,不由得自内心夸赞他,“哥哥,你是我见过最有钱的人,四个兜都有糖,我连个兜都没有。”
她还拍了拍自己两边空白的兜位。
“骗你的,”
李靳屿连哄带骗,人靠着,剥完糖捏在手里让她自己过来咬,“最后一颗,吃完记得刷牙,不然你剩下几颗牙明天给你拔掉。”
小女孩不惧威胁,心满意足嚼上糖,开始装模做样搭讪:“你住哪个病房呀,我能找你玩吗?我觉得你很酷,一身衣服都是黑漆漆的,就很像韩剧里面酷酷的地狱使者。”
李靳屿笑得不行,鬼个地狱使者。
“想找我拿糖吧?”
李靳屿意味深长地睨着她,把手抄回兜里,像跟一个普通朋友那样对话,“看我心情吧,不定每天都在。”
“行吧,那我要回去了,再见,地狱使者!”
小女孩稳重地道别,然后俩手往脸上猝不及防地扒拉出个鬼脸,转身踉踉跄跄跑了。
李靳屿扭头看她消失在走廊,干脆敞着腿坐在门口的三级台阶下,长腿直接搭在最后一节,转手又从兜里掏出那所谓已经没有的奶糖,慢条斯理地剥开糖纸,半咬在嘴里,透着一种要含不含的散漫,然后给江露芝拨了个电话过去。
没人接,他也懒得再打,直接毫不犹疑挂断,言简意赅地了两条微信过去,然后便把手机踹回兜里继续痛痒无关地嚼他的奶糖赏他的夜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