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一躺下,安妘便醒了,却没有说话,只又闭上了眼睛从新睡去。
翌日清晨,安妘依然没有在榻上看到宋悠的身影,这一次,她没有去问宋悠在哪里,只用了早膳收拾妥当后去了厨房。
安妘让碧霜去拿着宫里赏下来的金手镯打了三两金粉回来,自己又差人去找宋思讨了一些月见草和玫瑰花,还有一些水飞蓟和睡莲。
厨房里的妈妈们见是安妘来了,也都稀罕安妘今天要做些什么。
安妘一边解释着,一边让众人帮着自己用碱水淋在这些植物上面,分了四个蒸笼上火去蒸。
待水汽上腾,闻见花香的时候,安妘便让人将蒸笼盖子取下,再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捣碎取汁。
如此一来,不消一个时辰,已经将这些植物的汁液收集了起来。
碧霜也恰好拿着金粉和几个白瓷小瓶回到了厨房当中。
将金粉交给安妘的时候,碧霜不由疑道:“姑娘,明儿回门,你做这些是?”
安妘将金粉兑在月见草和玫瑰花的汁子里面,缓缓说道:“四妹妹和林子棠成婚第二天便去宫里谢了恩,宫里是念着宋悠刚刚元气大伤才给了恩典,不用一成婚就去谢恩。
所以,明儿回门之前,势必要去宫里的。”
碧霜点头:“所以姑娘是要做些东西给宫中的女眷?”
安妘点头,又将水飞蓟和睡莲的汁子一点点灌进了白瓷瓶中:“给太后、皇后、贞妃娘娘各一瓶臻时玉容膏,还有给文乐公主做的补水的,都得送到,缺一不可,至于皇上嘛……那是宋悠该操心的事情,和咱们关系不大。”
碧霜看了看臻时玉容膏的分量,皱眉道:“可我看这分量还多了一瓶。”
安妘笑了一下:“就你聪明,这是给二姐姐的新婚贺礼,愿她青春永驻,夫唱妇随吧。”
提起公府的人,碧霜不由低下了声音:“姑爷说,让姑娘你先回公府一段日子,姑娘作何打算?”
安妘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手中的护肤品汁液,没有说话。
碧霜见状,没有再多言,只默默的帮安妘忙了起来。
那天,安妘拿着东西回到安玉堂后,也并没有见到宋悠的人影。
安妘也没有问安玉堂的丫鬟们宋悠去了哪里,只自己吃饭后便就寝了。
夜里,宋悠回来后,守在门外的心漪问了一句这一天是去哪了,宋悠只笑了笑没有说话,便轻手轻脚的进到了屋中。
他躺下时,现一片昏暗中,安妘正睁着眼睛盯着自己。
宋悠一时慌了神,想翻过身,却被安妘一把拉住了衣领。
毕竟是个嘴上功夫了得的人,宋悠当下笑问道:“娘子,你迫不及待啊?”
安妘松开了手,声音平淡:“去哪了?”
他躺平,双手交叠放在头下,声音轻快:“去了醉月楼。”
安妘轻声应了一下,没有说话,便要翻过身去,谁知宋悠转身将她一把抱住了。
她一愣,却听宋悠在她头顶轻笑道:“我去偷了个东西。”
不待安妘询问,宋悠便从袖中掏出来一个钿花,钿花上面缀着一颗玉石坠儿,只可惜在昏暗之中不能看清。
宋悠松开了安妘,伸手理了理安妘的头,将钿花轻轻的戴在了安妘的间:“这是我从母亲房里偷出来的,它原本是个玉牌,我见它终日被放在架子上荒废,不忍美玉无用,便将它交给师傅们做成了坠子,配上你的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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