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看着康夫人,冷静了一下,便道:“太太,四妹妹趁我不在府中,害我贴身侍女碧果命丧黄泉,我只想求个公道。”
康夫人皱眉:“公道?是我让人打死那个偷东西的贱蹄子的,你是要和我理论了?”
安婉连忙哭道:“不是啊,太太,三姐姐她只是气我,和您无关的。”
一直站在康夫人身后的安妡上前了一步:“三妹妹,何苦为了个下人和母亲还有四妹妹动气呢?何况,还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丫头。”
安妘看着这三个人,不由笑了一下:“手脚不干净?碧果不是会做这样事的人,分明是四妹妹有意栽赃!”
康夫人抬手给了安妘一个耳光:“住口,说得越来越不像话了,堂堂辅国公府的千金栽赃一个丫鬟?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你当公府的颜面是什么?”
颜面,到这个时候又讲起颜面了?
安妘捂着被康夫人打的那半边脸,抬头看着康夫人,刚想要说什么,燕宁郡主身边的周妈妈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周妈妈看着门口的这些个人,叹气道:“郡主说,这一群人在外面吵吵嚷嚷的不成体统,让诸位主子进来再说话,太太,郡主还说,你太浮躁了些。”
康夫人听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斜了一眼安妘,便朝院中走了进去。
这几个人进到万寿堂的正厅后,那坐在正位上的燕宁郡主便叹气说道:“公爷和大哥儿才走,你们就闹了起来,看来是不想让我这个老太婆活得长久啊。”
几个人都低下了头,安妘扑通一声跪在了燕宁郡主面前,双眼含泪,道:“祖母明鉴,我被扣在宫里这两天,四妹妹不知为何,设计弄死了我的丫头!”
安婉听后,也连忙跪了下来:“不是啊,祖母,那碧果偷窃太太赏给我的玉簪,被我抓了个人赃并获却不承认,我一个女孩儿心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交给了太太处置,咱们公府里从来是容不得手脚不干净的下人的,那碧果深知此理,自然不会承认,太太一来是为了给我主持公道,二来是要警戒府中下人,这才严办了碧果的。”
安妘转头瞪着安婉:“好好的,碧果偷你的玉簪做什么!
何况,你说抓了个人赃并获,听下人说,你那日带了人直接去我院子里丫头们的房间里翻找,我问你,你丢了玉簪,为什么单单从我院里翻找,不去别的院里翻找?”
安婉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安妘冷道:“我看,分明是你早就将玉簪放到了碧果榻上,设计陷害!”
燕宁郡主低头看着安婉,又看了一眼康夫人,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康夫人皱眉,厉声问安婉道:“你不是和我说,你在府中四处都寻了,最终是在那丫头的房间里找出来的吗?”
安婉低下头,啜泣了起来。
安妘伸手抓住了安婉的衣领,咬牙道:“四妹妹,有事说事,别一天天哭哭啼啼的,怎么,连对峙都不敢了吗?”
安婉抬手握住了安妘的手,哽咽道:“三姐姐……”
说到这里,安婉又看了看燕宁郡主和康夫人,道:“老太太,太太,我……我之前有天夜里听到三姐姐院子里有男人在和她说话,想到之前三姐姐是拿着宋悠给的图纸才救了咱们,心里怕三姐姐半夜被那登徒浪子侵害,本来想直接禀了老太太和太太,但事后一想,此事关于三姐姐名声,就另想了个办法。”
安妘瞪着安婉:“什么?”
燕宁郡主和康夫人听到这里都是脸色一变,安妡盯着安妘,眼中既有难过也有愤恨。
安婉低头,咬了一下嘴唇:“我就想着,如果宋悠真的夜闯三姐姐闺房的话,定然会留下什么,所以,想要趁着三姐姐不在的时候去看看,可谁知碧果那丫头神色慌张,拦着我不让去,我别无他法,只有想到借着丢东西去翻找一遍,谁知,竟然现碧果那丫头偷了太太赏给我的簪子!”
安妘听了,松开了安婉的衣领,抬手就要去打安婉,万寿堂的丫头上来却制住了安妘。
康夫人盯着安妘问道:“半夜三更,宋悠来找你了?”
安妘甩开了丫头的手,道:“宋悠是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功夫好得很,他若半夜来找我,岂能让别人现?四妹妹是想为自己开罪啊!”
安婉眼睛一转,转身朝康夫人靠近了一些,拽住了康夫人的裙子,道:“太太,就算宋悠那个登徒浪子没有半夜找过三姐姐,但到底把图纸给了三姐姐,这宋悠……”
不待安婉说完,燕宁郡主开口问道:“三丫头,这事情现在细细想来,确实蹊跷得很,宋悠何时给了你图纸,你们二人是不是……幽会过?”
安妘低头眨了眨眼睛,缓缓说道:“还记得逆王过寿时,夫人带着我去了逆王妃那里,宋三公子在宴席的空档时来寻我,说逆王早就被皇上盯上了,便给了我机关图纸,可事后也才知道那张图纸是假的,宋三公子是想借图纸试探辅国公府有没有参与逆王谋逆一事,看看父亲是不是会把假图纸拿给逆王。”
安婉立马说道:“看来,宋三公子心里早就倾慕三姐姐,所以才会如此做吧。”
康夫人皱眉:“那宋悠,不给我,不给二丫头,不给四丫头,偏偏给你,你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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