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连忙起来:“三姑娘的难处,我能想得到,只是这病拖延的久了,我要为三姑娘平白担了庸医的名了。”
安妘再次行礼,福着身子和宋思说道:“我知道宋大人这里的为难,只是这对于我来说是要紧的事情,我日后定然”
宋思伸手扶了一下安妘:“三姑娘有心病难医,我恰好有这样的机缘医三姑娘的病,虽然要付些代价,但也是要医的。”
安妘心里高兴,连忙道谢。
谁知那宋思却又道:“我只先将三姑娘欠我的人情记下,日后若是有想到的,再找三姑娘讨要吧。”
安妘抬头,看着宋思,他面目温和,眼眸含笑,还是一派君子风姿。
心里虽然有些说不上来的无奈,但怎么想也是自己承了别人人情,便只能再次道谢,说着应该的话,之后便让碧果将宋思送出了院子。
碧霞走进安妘,想问些什么,安妘看着她笑了一下:“别急,等碧果回来我和你们一同说。”
她刚说完话,碧果便走了进来。
安妘看着碧果笑了一下:“玫儿在吗?”
碧果摇头:“那小丫头见我送走了宋太医,转眼不知道跑哪了。”
安妘点头,叹了口气,朝着碧霞碧果二人福身行了礼。
碧霞连忙扶起来了安妘:“姑娘这可使不得!”
安妘握住了碧霞的手,看着她的双眼说道:“好姐姐,我前些日子想着多弄些积雪草来,故而一口药也没有喝,将药全给倒了,为的就是求宋太医帮我,谁知竟找出来一个眼线。”
碧果张大眼睛:“眼线?”
安妘叹气:“不错,这件事情我当时瞒着你们,现在想来是极为糊涂的,可我心里为着被退婚的事情苦的很,便也顾不得其他,现而今咱们三个必须要把那人给揪出来不可!”
碧霞和碧果齐齐跪下,哽咽道:“姑娘快别说了,我们知道姑娘心里的苦闷,没能为姑娘分忧,是我们的罪过。”
安妘低头看着二人,心里既是愧疚又是感动,愧疚自己之前的不信任和隐瞒,感动于这二人的赤诚一片。
她连忙将二人扶了起来,安抚了几句后,又细细说了揪出眼线的计划才算罢了。
当日宋思身边的小童何云就又送来了好些积雪草来。
安妘便从每天晚上敷一次,改成了早晚各敷一次。
掐着日子算着和吴夫人的半月之约还剩三天时,安妘每日修书着玫儿找人送到吴夫人手上,就怕吴夫人不来。
每次修书时,安妘都和碧霞和碧果说自己用了宋太医的药好了不少,该让宋太医多来这院子里转悠转悠。
到了日子,安妘早早的便起来等着吴夫人,谁知吴夫人没有等到,来的人确实隔壁院子的安婉。
安婉进来时,眉目含笑,还是温温柔柔的样子,进屋先恭敬的给安妘问了好。
安妘笑问道:“四妹妹今天看起来真精神,想来是不为苏姨娘伤心了?”
安婉也没说话,将安妘给吴夫人的三封书信放到了桌上:“三姐姐,你做的都是什么事啊?”
安妘皱眉看着那三封信:“什么事?”
安婉将手里的绢子展开,看着上面绣的花样:“三姐姐就别再演了,三姐姐将药倒了不喝,让自己的病拖延着不好,不就是想多见见宋太医吗?”
碧果急道:“四姑娘怎么平白污别人清白?”
安妘抬手让碧果别多说话,只笑问道:“谁告诉妹妹的?”
安婉将桌上的信往安妘面前推了推:“三姐姐这信里都是要送给宋太医的……情书吧?”
安妘没有回答安婉,只看着碧果和碧霞道:“看见没有,咱们这屋子里有人天天和四姑娘嚼舌根呢!”
安婉坐直了一些:“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三姐姐现在该随我去见太太。”
安妘拄着下巴,伸手拿起来了桌上的信,笑道:“妹妹别急,我怕去了,四妹妹又得去跪祠堂。”
安婉站了起来,低头看着安妘:“你做了这样的丑事,和我有什么干系?要跪也是你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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