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悦笑道:“内阁辅兼太子太傅常无庸家的二哥儿,常慕深。”
安妘听后,愣了一下,这宋家若是手握兵权,那这位内阁辅常无庸就是政权第一了,说是让徐书悦自己也相看相看,到最后还不是实行了联姻计划。
她看着徐书悦愁眉不展的样子,一瞬间不知为何,生了恻隐之心,伸手握住了徐书悦的手:”
姐姐,左右现在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姐姐不如再和姨妈商量一下?”
徐书悦摇头:“母亲是怎么也不会同意的,何苦多事?”
安妘松开了徐书悦的手,沉声说道:“那不如就去问问二哥哥?”
徐书悦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安妘,道:“好!
那得有劳妹妹去帮我问一下了。”
说话间,徐书悦从袖口中掏出来一个精巧的香囊,浅蓝色的绸布上绣着红梅的样式,红梅栩栩如生,煞是好看。
徐书悦将香囊放到了安妘手上:“那年家父死于战场,我和母亲在府中小住,当时我将香囊掉在地上,二哥哥捡起了香囊还到了若丝手上,笑着和我说,千万收好这样的东西,若是丢了让别人捡到,恐怕生出事来,平白污了妹妹声誉。”
安妘听着,想起来腊八那天看到的安琮,不由笑问道:“二哥哥他会笑着和人说话?”
徐书悦低头,声音有些颤抖:“是啊,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二哥哥是个极沉默,极不爱笑的人。
不过那天他从学堂下课,文章被老师夸赞,心里很是高兴,可后来不知为何,他再也没在堂上回答过什么问题,偶尔听人们聊起来,也都是大哥哥的学问又精进了。”
安妘微微蹙眉,道:“想必二哥哥不想抢了嫡出哥哥的风头,才会这样。”
徐书悦点头:“你说的不错,那日我刚来公府的时候,给每个人都送了一份礼物,还给他送了一本前朝大家的书法真迹,他倒好,隔日便差人说自己见识浅薄,写不出什么好字,让人给我拿了回来,还说不如送给大哥哥的好。”
能用他人之处境想的人很少,何况是徐书悦这样的身份。
安妘将手中的香囊握住,点头道:“姐姐别说了,我明日就去问问二哥哥是怎么想的。”
徐书悦眼眶有些红,她伸出双手握住了安妘的手,有些激动:“你告诉他,若是他也有心,我就是宁死也不嫁过去,只等着他两年之后下了春闱,得了功名才算。”
安妘看着徐书悦的样子,心里有些难受,这个时候的人实行婚配大多都早,十三四岁嫁人的比比皆是,男子十七八娶亲到不觉得有什么,闺中女子十五之前没有说定亲事,少不得要被人耻笑。
徐书悦今年已经十四岁,为了一个前途未明的安琮愿意多等两年,其背后压力简直非常人所能想象,现在她竟有如此魄力?
安妘道:“姐姐放心,我一定帮你询问,也将你这话,一字不差的全部都带过去给二哥哥说了。”
后来徐书悦在安妘屋里平静了一下情绪才出的门。
安妘躺在榻上看着徐书悦的香囊时,忽然生出一丝后悔,其实这样麻烦而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的事情,她委实不该接受。
她将香囊塞到了枕头下面,叹了口气,既然答应了明天还是去看一趟安琮比较好。
翌日清晨,安妘收拾妥当后给老太太和太太请了安,便去了西边甬道那里,既到了那边,少不得要去归鸟阁看一眼珏大奶奶,权当联络感情了。
这样忙活了一个上午后,她才到了安琮的画雨轩。
她来寻安琮时,安琮正在屋中读书,安妘虽是妹妹,但到底是女眷,不便进入内室,便坐到了院子里的石桌上等着。
安琮屋里的丫鬟倒是也很乖巧,给安妘端了茶和几个甜滋滋的面果子来,说:“三姑娘稍等一会儿,哥儿在屋里读书写字的时候,袖口容易沾上墨,穿着脏衣裳见姑娘不妥,这会子正换衣裳呢。”
安妘看着那个小丫头,长得圆圆的脸,一笑有两个酒窝,很是讨喜,便问道:“你叫什么啊?二哥哥屋里还有这么一个巧人儿啊。”
那小丫头笑道:“姑娘聪明,我叫巧儿。”
安妘笑了一下,上下打量一下巧儿,也觉得这名字起的十分的好。
巧儿给安妘斟了杯茶,放到了安妘面前。
安妘笑着端起茶杯刚要喝上一口的时候,却听见门口有人说笑的声音,又听见门口的小厮笑道:“林小公子和宋二哥儿等一下,我们哥儿正换衣裳呢。”
林子棠和宋志?
安妘不由皱起眉毛,这两个人都不是君子做派,一个轻浮高傲,一个嘛……
腊八那天当着众人的面儿直接说她身姿婀娜的人,不就是宋志吗!
这两个人进府来寻安琮,想来应该也是熟识,安琮当真如徐书悦所说的,是个人品贵重的君子吗?
正当安妘思虑的时候,那宋志和林子棠已经走到了院中。
二人进来,看见坐在院中的安妘不由愣了一下,尤其是林子棠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宋志大量了一下安妘,又看向林子棠笑道:“这位三姑娘莫不是知道你今日来找安琮,特意在此等候?其实三姑娘现在容貌好了,又对你有情,不如一并讨了回去,四姑娘做妻,三姑娘做个贵妾,也是美事一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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