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四姑娘。”
李管事走到近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自打当年端木朗和李氏远赴北境后,他留在这京郊的庄子里可说是“天高皇帝远”
,心难免就贪了。
四月里,两位姑娘来了趟庄子后,他就有些不安,怕被她们现不对,果然,怕什么就来什么,没过几日,张嬷嬷就特意又来了一趟,皮笑肉不笑地警告他还记不记得他的主子姓什么……
他是李家的家生子,几代前就跟着主家姓了李,又怎么可能忘记!
被张嬷嬷这么一提,李管事才骤然响起自己的身契是先夫人当年的陪嫁,如今恐怕就捏在大姑娘的手里。
张嬷嬷没多说,也没说大姑娘想怎么处置他,但是李管事却忍不住想东想西。
大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为了自己的名声应该不至于杖毙他,可是若是大姑娘干脆就卖了他?!
他都是知天命的年纪了,要是被卖到边境苦寒之地,恐怕也没几年好活了……
这四个月来,李管事几乎是寝食难安,查漏补缺,兢兢业业,这不,人都瘦了一大圈。
李管事用袖口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赔笑道:“两位姑娘要来怎么也不与小的说一声,小的也好提前准备。”
“李管事,不必兴师动众。”
端木纭神色淡淡地说道,“我和妹妹只是看今日秋高气爽,出来踏秋而已。”
端木纭自然看出李管事的不安,这几个月她也是故意晾着李管事,想看看他到底会如何应对,是想蒙混过关,还是亡羊补牢。
至今为止,李管事上个月送来的新账册,端木纭还算满意,却不打算让李管事太过安心。
这个李管事自己还需再观察一段时日。
李管事连连应声,前倨后恭,若说上次的恭敬是流于表面,这一次就近乎是诚惶诚恐了。
姐妹俩在庄子里小憩片刻后,就让李管事领着她们在庄子里漫步了一圈,李管事殷勤地说起再过几日稻子就可以收割了,说起中秋前刚给庄子里贫困的佃户修缮了房屋,又说起有佃户上山挖了几株罕见的野菊……
“哗啦啦!”
前方的一阵水声正好打断了李管事的话,循声望去,就见前方的池塘边,一个着青衣短打的少年奋力一甩手中的长柄捞鱼网,湿哒哒的渔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水花,一尾活蹦乱跳的鲤鱼在捞鱼网里扑腾地甩着尾巴,水花四溅开来。
那鲜活肥美的鲤鱼一下子吸引了端木绯的注意力,她笑吟吟地抚掌道:“姐姐,现在真是河鲜肥美的季节,我们捞点河鲜来一桌河鲜宴吧!”
说着,她撸起袖子,那跃跃欲试的架势像是要亲自去捞鱼似的。
“蓁蓁,我来吧!”
端木纭哪里敢让端木绯靠近池塘,笑着拦下了她。
端木绯有些惋惜地看了看少年手里的捞鱼网,但还是乖巧地应下了:“好,姐姐捞鱼,我来想想怎么烧鱼好。”
李管事本来是想着随便叫庄子的下人捞点鱼就好,可是看两位姑娘兴致勃勃,也不好扫兴,就让人取来了一把长柄捞鱼网呈给端木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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