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让士乐去放,他倒不怕,不慌不忙地点了一串鞭炮,还玩了许多仙女棒,抡着胳膊拿那烧着的仙女棒的火光画圈。
他这才悟到,平时虽也做之前那些事,但是不会放炮,凡过年过节才会做。
他还是很喜欢听将人耳朵都快炸聋的炮声,就在这几分钟里,人可以什么都不想,烦恼不快通通忘掉,除了自己心里声音,别人说话一句都听不见。
年初二,与于家夫妇都交好的一家人来他们家里玩。
一家三口,有个小孩和士礼一个年纪,叫黄加乐,眉眼间肖似他爸,生得剑眉星目,只不过年纪太小还没长开,还显得幼稚。
他与士礼是难得同龄伙伴,玩得很好,来于家也不是一两次,士礼领他每间房都参观过,除了士乐的房间,路过也只说是他弟弟住的,讲他并不太喜欢见生人。
加乐每每来,都忍不住去看一眼那间他从没去过的屋子,对士礼的弟弟很是好奇,但是他们一家人都不爱提起这个弟弟来,他也只好将满腔好奇按下,只是总想着说不定有机会可以见见士礼弟弟。
正巧,这天士乐去厨房参观阿婆做各种花样的包子糕点,门没关严,露出一隙来,这一条缝慢慢越来越宽,加乐趁士礼不在,大人们都在院里讲话的时候,悄悄走到士乐房间门口,还敲敲门,也没人回应,他就立在一边,从打开的门缝里瞧这小房间。
士乐有一套秋冬的校服刚好挂在窗户边墙上,上面还有他的名牌,写着三年级六班,瞿士乐。
他默念这名字半晌,听见大人叫他,就边想着这事,边答应着出去了。
士乐看完阿婆往糕里填豆沙馅,顺带着吃了一个鲤鱼样的糯米点心,捏着甜食碎屑准备回去喂蚂蚁。
他听见钢琴声,知道约莫都聚在楼上听士礼弹琴,就打开窗户,准备攀下去。
过年这两天事多,他一直忘记把蚂蚁拿到房间里来,只是将它们掩在自己窗根下一片灌木丛里。
他一脚还没跨出来,就听见有人问,“你这是做什么呢?”
他吓了一跳,在窗台上晃了两记,没能坐稳差点摔下,就觉得底下有人托了他一把,他才堪堪跨坐在窗台上。
转过头去,是个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他眉毛略浓,模样有点怪凶的,士乐心里慌张,但还是低低说了声谢谢。
“没事,没事。”
加乐摆手,他声音语调很是爽朗,把士乐扶稳后,又问了他一遍,“你在做什么?”
“我,要去喂蚂蚁。”
士乐索性爬回自己房间,靠在窗口和加乐讲话。
“哪有蚂蚁?”
加乐往地上看,水泥地空空如也,“怕不是被我踩死了?”
他连忙抬脚,也没看见蚂蚁。
他复看向士乐,他笑着,右颊有个酒窝,面庞莹白,像是什么小动物,很乖顺的样子。
加乐有点傻,两手扒着窗沿,“蚂蚁呢?”
士乐指指那灌木丛底,加乐从那底下掏出一个大盒子,像是挖到宝,心中惊喜,“你把它们藏这儿吗?”
士乐点头,探出身从加乐手中接过盒子,把准备好的碎屑投进饲料孔里。
两个人都和看珍宝似的看这些蚂蚁运食,看了一会加乐说起,“你就是士礼的弟弟,你叫瞿士乐?”
“是音乐的乐,不是乐。”
士乐还是看那些蚂蚁,尤其是他的小红蚁。
加乐一听,有点失落,他原以为士乐与他一样,也叫乐乐,他是藏不住话的,“我还以为咱们挺有缘的,你叫乐乐,我也叫乐乐。”
他隔着盒子拿手指戳戳那群蚂蚁,面上也难掩失望心情。
士乐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总不好把名字改了,只能编纂故事骗他,“我以前也叫乐乐的,是后来才发现这个字读乐,但大家都叫遍了,所以叫我乐乐我也答应。”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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