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在血液里肆意,意识在膨胀的身体里渐渐抽离。
程漠不知道自己还能说出多少伤人肺腑的话。
此时此刻,他拼劲全力想要去战胜的本能,却在楚连燕细细靡靡的两行清泪下,变得束手投地。
“程漠……我没有。”
楚连燕的声音很低,轻薄的衣料在挣扎和蹂躏下,变得愈发透明了。
胜雪的肌肤呈出蔷薇的颜色,乌檀的长发零散垂落。
她低低抽泣,像一只被踹惨了的猫。
程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着这样的楚连燕,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无法分辨自己奇异的反应究竟是来源于药物的空虚,还是内心深处的怜惜。
咬咬牙,程漠甩下楚连燕,一个人逃进了后院。
哗一声,他纵身跳入寒冬的池水中。
半人高的冰水合着早春的残荷烂泥,把他一身傲骨玉神洗刷到狼狈殆尽。
他向来说到做到,这种方式已经足以诠释了刚刚那句冷酷的嘲弄和毒咒。
楚连燕慢慢从床榻上爬起来,看着窗外。
她想,程漠大概是真的厌恶自己吧。
宁愿以泥淖亵渎,也不愿勉为其难地去做他本来就应该去做的事。
可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厌恶自己的呢?楚连燕想。
天下间就只有一朵能治楚云念之病的彩玉灵芝,却被自己给……弄丢了。
也难怪程漠这样怨恨她吧。
可他不会知道,那枚彩玉灵芝……
“新夫人……”
婢女桃花站在门外,一双眼睛里呈现着几多惊悚的红。
楚连燕心里多少是明白的。
她点点头,示意她过来。
“是老夫人让你这么做的吧?”
楚连燕轻叹一口气。
桃花吓得立刻就跪下了:“奴婢该死,新夫人……我这就去跟公子解释……”
“算了。”
楚连燕凄然一笑,“他要误会,便由着他误会去吧。
你且去厨房烧碗姜汤……送到东厢房。
早春寒意重,这么跳下去,怕是要惹寒病了。”
有些事,误会一次,便是一世。
楚连燕不愿再多解释什么了。
若是在今晚之前,也许她心里还有那么一丝小小的不甘和保留。
她还能偷偷地安慰自己去遐想,去揣测。
如果程漠也知道自己喜欢他,会不会发自内心地,为她稍有一个小角落的停留?
可自欺欺人的悲剧就在于——你以为那是你最后的骄傲,旁人却只做笑话般无视。
程漠的眼里和心里,终究就只有楚云念一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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