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忽然之间,项君就觉得自己的日子有些不好过。
写的文章,报纸,杂志都不收,以前他不算大名家,但也是薄有声名,算是熟手,十篇里面,到有七八篇能过稿,可如今却是一篇都过不了
他知道是因为什么,怕那些杂志社,报社,都欺软怕硬,不愿意得罪方家,自然不肯收他的稿子。
心中郁闷,愤恨,只是一想到,旁人欺软怕硬,自己竟成了那个软,他心中更是不是滋味。
前些日子,报纸上满篇都是方若华,他不想,他觉得那些全是虚假不实,全是阿谀奉承,但又管不住自己,总在不知不觉间把报纸上的内容记在心里。
项君曾去了阳城大学两次。
第一次没有赶上方若华讲课,但也听了一耳朵方家一家三人的英雄事迹。
第二次到是碰上了方若华上物理课,他本是抱着挑刺的心态来听,结果听了一整堂课,到有八成完全不懂,当时坐他左边的那小子跟他讨论自己不搭理他,他到还嘲讽起自己来,说什么让让他先去预科班跟读一年去
听了半天天,方若华始终对他视而不见,那一瞬间,项君觉得自己几乎快要气炸了,要不是涵养够好,都想冲过去撕碎那张云淡风轻的脸
要是若华听到他的心思,肯定要大喊冤枉,她是真没清楚项君。
虽说老师站在讲台上,对下面的情况一览无余,奈何项君不知是什么想法,缩头缩脑,抽抽成一团,还耷拉着脑袋,方若华讲课,光是学生们就坐了满屋子,连老师们都在,再加上校外慕名而来的旁听生也有那么几个,密密麻麻的人头,她也不可能把每张脸都得清楚。
天上落了雨,雨水淅淅沥沥,屋里也在下雨,地上一片潮湿,歪歪斜斜的桌角下面垫的黄历糊成一团,让人了便心烦气躁。
项君有些懊恼地按了按眉心,随手把桌上的稿纸团了扔一边。
他父母暂时都送去了舅舅那儿,连他也不敢轻易回到自己的家,一开始还好,顾大少给他定了阳城酒店,住的好,吃的好,又有美人作伴,潇洒惬意,可他不可能无限期地住酒店
最近他还不太敢去见顾长生和乔军,一来顾少爷的意思,暂时少见面,目前情况有些不明,二来,他私藏了蒋菲的事情,还瞒着顾少爷,虽然他从不觉得自己有错,菲菲是个弱女子,组织里对她的怀疑,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可私自行动,总是违反纪律的,而且要让顾少爷知道,说不定菲菲连命都保不住。
没人贴补,他那教的工作又因为那帮同事妒贤嫉能而主动辞职,单靠写作维持生计。
当日辞职的时候,他可一点儿都不在乎,只要一笔在手,在阳城就绝对饿不着,但现在却有了一丝紧迫感,如果再不过稿,那他恐怕连房租都交不上。
项君叹了口气,摊了摊手,呵,他们以为自己会妥协会委曲求全地回头找方若华,开什么玩笑那些人别想打压他,总不至于全阳城的人都是瞎子,杂志社也不只是阳城才有
方若华要是能钻到项君的脑子里去,一准儿会哭笑不得,真是到项君这儿就要躺枪,都已经离婚,再不相干,最好连相见都不要好像有一个倒霉的前夫,她会觉得很光荣似的
慢慢拿起桌子上的退稿信,一摸就皱眉,连也不,一点点撕碎,扔进旁边的垃圾篓里。
“还剩下一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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