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示所有权吗?
“没事那就吃饭吧!”
谢锦天真恨不得早点从这自己给自己下的套里解脱出来。
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闷,谢锦天不断把他不吃的洋葱、胡萝卜挑出来扔到铺了纸巾的餐桌上。
樊逸舟难得没有对谢锦天的挑食挖苦几句,因为他忙着往易杨碗里夹肉。
他嫌易杨太瘦,总吃草,活像只兔子。
易杨对此很不自在,平时也就算了,今天可是当着谢锦天的面。
但他没法说什么,只拿眼示意樊逸舟不要多此一举。
但显然,樊逸舟根本不当一回事。
如同嚼蜡地吃完,谢锦天插着口袋看樊逸舟帮易杨收拾桌子,樊逸舟从前在医院里可是出了名的四体不勤,爱使唤人,此刻倒像个殷勤的小保姆,忙前忙后地伺候着,生怕雇主不满意。
谢锦天看着看着,便有些倦了。
忘了是怎么道别的,就这么拿了外套来到楼下,被秋夜的风一吹人才清醒不少。
今天他的表现,简直像个为了自尊心而强撑着怄气的孩子。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原本他对鸠占鹊巢的认识,只停留在“移情别恋”
这样的层面,既减少自己的麻烦,又可以避免对易杨太过直接的伤害,算得两全其美。
可事到如今,谢锦天才发现,篡改易杨记忆所带来的隐患,早已渗透进他习以为常的方寸之间。
他高估了自己的心胸,也低估了易杨的地位,这便是“蝴蝶效应”
——终是要波及他的。
长假之后的几日,谢锦天白天要陪夏雪忙婚庆的事,晚上又总辗转反侧,以至于长假后第一天上班,接到门诊电话说有面询时,仍旧是浑浑噩噩的状态。
谢锦天通常情况下都会和易杨一同去了解来访者的基本情况,再决定由谁来负责这个个案。
两人间的气氛,本就因了那日的隔阂而显得十分尴尬,这个电话到算是来得正是时候。
去咨询室里就坐,来的是位而立之年的男性,西装革履的,显得有些拘谨,好半天才说出自己前来咨询的原因。
“我喜欢上了一位同性……”
这句话犹如一声钟鸣,在谢锦天耳畔震得他五脏六脾都移了位。
从前遇到这样的个案,易杨都会主动承接,他知道谢锦天的心结,所以从没让谢锦天为难过。
可这一次,在与这位程衍先生约下次面询的日期时,谢锦天却先一步在诊疗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已经掏出笔的易杨一愣,不知为何谢锦天会如此一反常态。
两人回到科室,易杨终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要接?”
谢锦天将刚洗好的杯子搁下,静静望着咖啡机渐渐蒸腾起的热气:“不为什么,只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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