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给人同情他的机会。”
“也是。”
夏雪凄然一笑,知道易杨可能是在安慰她。
谢锦天不对她讲,是因着她没有令他放下防备的资格。
“那你催眠他又为什么?他倒是问心无愧了,可你就这么算了?”
夏雪情不自禁地代入了一下,若换做是她,恐怕是要来个玉石俱焚才算解恨的。
“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的代价越大,越难从中自拔。”
易杨将饼干往夏雪的方向推了推,“我不想终其一生都在与自己辩驳。”
理性一些,是适时止损。
感性一些,是斩断情丝。
若一段感情需要用一生的时间去证明当初的选择并不荒诞,那么它早已扎根在了灵魂,戳心灌髓。
“还是你看得透彻。”
夏雪想起年后还约了婚庆洽谈细节,她本一厢情愿地认为,只要委曲求全,谢锦天便还会如从前般对她柔情蜜意。
可谢锦天从来就不是她以为的模样,那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的投射。
她必须说服自己拥有的便是最好的,才能下定决心忽略那些初露端倪的罅隙。
“如果想明白了就能做到,那么心理咨询行业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易杨看向书柜,那里面存着两本他没有勇气翻阅的书籍,“就是因为明知该怎么做,却怎么也做不到,才平添烦恼。”
“这话听着像传教。”
夏雪试图开个玩笑,驱散些围追堵截的伤感,“说真的,我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走出来……我父母很恩爱,也一直都很宠我。
我的人生在遇到谢锦天之前,几乎是一帆风顺的。
今天,恐怕是我从小到大栽得最狠的一个跟头……”
易杨能理解夏雪,一朵温室的花朵,被细心呵护着,她含苞待放地将从家庭中习得的温情移植到第一段亲密关系中,她以为她能收获同等的温情,可却被一再摧折。
“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在之后的一个月里,我能每周见你一次吗?”
易杨对夏雪的这个请求,不免有些意外,但细细一想,也便明白了她的初衷。
她怕自己会动摇,会后悔,会绝望,会枯萎。
她需要他,不只是因为他的职业身份,更是因为他是同病相怜的最能理解她的人。
“好。”
易杨并没有犹豫多久便答应了,虽然他早已透支了感情,对关心他人感到有心无力,但夏雪不一样,她是他故事的一部分,也是他的一部分,有着相通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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