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谢锦天当然清楚这有多危险,“分头找。”
“好。”
樊逸舟干脆地挂了电话。
其实这种时候找樊逸舟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关系到易杨的人身安全,暂时也顾不上这许多。
可这同时也像是一场竞赛,比谁对易杨更了解,先找到他的下落。
樊逸舟从家里出发,将这几天刚和易杨一起去过的地方都找了一遍,随后去了易杨租房和单位,而谢锦天是直奔一个地方去的。
这里,他前天刚来过,为了不露痕迹地取走易杨某段记忆的证据。
在小区外面兜了好几圈才找到个停车位,快步走向那栋藏在深处的老楼。
此时,天已彻底暗了下来,那一盏盏路灯,拉长了他的影,像一条循着猎物气息悄无声息地游来的蛇。
猛地在拐角处,谢锦天刹住了步子,尽管那昏黄的路灯下看不清脸面,但仅凭一个背影,他就能认出这个与他有着二十多年交情的男人。
他的预感没有错,易杨回到了被剥夺的记忆的源发地。
因为不清楚目杨的精神状况,谢锦天不敢贸然上前,而只是借着夜色的掩映,绕到了离易杨更近一些的一侧绿化带。
一颗梧桐恰巧掩住了他的身形,这个位置又可以清晰地观察到易杨脸上的表情。
易杨仰着脖子,静静望着住了二十多年的位于五楼的家,那扇窗是属于厨房的,透着隐隐的光亮。
然而他的眼神却是迟钝的、麻木的,仿佛活在与世隔绝的梦境里。
谢锦天正犹豫要不要过去,手机铃声恰巧在此时响起。
是樊逸舟。
谢锦天慌忙按了挂断键,却见着几步之遥的易杨无神的目光已落定在他身上。
一瞬间,血液都涌到了大脑,似乎能听到体内翻涌的沸腾声。
易杨像一个被惊醒的梦游者,蓦地睁大了眼瞪着不远处的谢锦天,站不稳似地退了半步,像被人扼住了脖子般呼吸急促起来。
谢锦天这才回过神来,匆忙上前起他观察他的脸色:“易杨!
易杨!
能听到我说话?”
试图越过记忆警戒线的易杨,惨白着脸大口喘息着,像被抛上岸的鱼,青筋暴起,眼中布满了血丝。
谢锦天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易杨,就仿佛鬼上身,要夺走对这具肉体的控制权。
不能让他突破界限!
这是谢锦天此时唯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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