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涌起不祥之感,八福晋款款上前,扶了胤禩起身,手下丝毫不觉一个大活人的重量,不由眼圈一红:“你办差也不该把自己搭进去,前些日子急匆匆出门看着也还妥当,怎么一眨眼就像是被掏空了?你说实话,他怎么折磨你的?”
丈夫身上有几颗痣她都心知肚明,偏偏这一次验身过后令她疑惑不解,伤得分明没有前两次重,查遍全身也不过几处瘀伤,还不如以前她拧的掐的重。
思前想后只能往私刑上面猜想,难道皇帝敢正大光明不给饭吃不给水喝,活活饿死亲弟弟?
“你腿受不得寒,站久了可累?”
胤禩不答反问,接过那碗温了的药搁在一边,并不去用。
“我亲自盯着煎的,没人敢在眼前使坏。
你嫌冷了我再去拿一碗来。”
八福晋说罢起身欲走,丈夫避而不谈,她心头如何能安,唯有暂时避一避。
“不急这个。
九弟的回信送出去了?”
胤禩一脸安和平静,透白几近成灰的脸颊上带出隐隐浮红,远看时还像个活人,近前之后才觉他连说话都不利索,说一半儿气全漏了。
“没机会。
这几日府门外的生面孔熟面孔都太多了,九弟妹都不敢过府。
你急的话我去让他们弄只鸽子来,怕就怕飞不出城就被人打下来。”
八福晋口里话里带了多日不闻的酸意,她也不知该冲着谁发火,一个两个都来同她抢人,要么皇权威压直接掳了去折磨,要么人不在了还徒惹丈夫病重思虑重重,千方百计避开耳目趴在被窝里还要写信。
我有嘉宾
胤禩一默,忍不住叹气。
好端端的,也不知怎么突然就置气了,真是唯四哥与女子难养也。
八福晋看见丈夫面露无可奈何神色,也想起昔日拈酸吃醋的桩桩往事,不免心下暗悔渐生。
她面子薄不肯明说,只能绕着规劝道:“你们男人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参乎,但京中局势早不是年前的模样了。
连何图都被赐死了,连我一个内宅女人也知先帝尝赞他一句‘人才难得’,这才过了多少年,就成了大逆罪人。”
谁知话音未落,丈夫忽然打挺坐直,瞪眼瞧她:“你说何图死了?”
“你不知道?”
八福晋没想过丈夫被人拘在方寸之间毫无曲通款的渠道,回府之后恪尽病人本分更无杂念,以至西大通都得到的消息他却不知道。
“秦道然供的,说他为你九弟资助,是九贝子门下第一得意人。
罪名都敲锣打鼓发往西宁了。”
皇帝撬开老九门人的口,自然要让天下皆知朋党如何串联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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