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一愣,还未参透那话里意思,乔宇却已转身离去。
那背影,如初见般透着浓重的落寞,如一点墨,在夜色中晕开,无从分辨他轮廓。
☆、王家渡
翌日,江彬睁眼时,府里已只剩了他一人。
午后又下了场雨,天凉了几分。
胡管事出门去了,江彬回屋里理自己衣裳。
翻出些天凉要穿的,那夹在中间的残存着淡淡熏香的扇袋滚落地上,拾起来,瞧了片刻,仍是塞回去,任他藏着、掖着。
如今这境遇,倒是异曲同工,眼不见为净,天下太平。
又过了五日,秋桂如金,乔宇与胡管事仍不见踪影,江彬打了些桂花,风干了用糖封了,搁屋里想着江梓卿做的桂花糕。
花好月圆,找了壶酒,自斟自酌了两杯,忽闻一阵犬吠。
江彬搁下酒杯飞奔至墙角,那裂了两指宽的缝隙里,红丝草夹着野花钻进来长得茂盛。
江彬蹲下身就见了嗅个不停的湿漉漉的鼻子,唤着望微名字伸出手去,手心却落了包重物。
江彬一惊,收回手来,就见一纸条裹着支金凤簪,纸上一行娟秀:“望江大人随张锦前往江西”
。
外头不怎么情愿的一声:“梯子架着,可过得来?”
江彬愣了许久,才明白乔宇走时那话里意思,抬头看了眼身旁老槐,栓了衣带便悄无声息地攀了上去。
一脚踩到墙上,便见了下头扶着梯子一脸不耐烦的张锦,那四顾的模样倒像极了里应外合的梁上君子。
顺着梯子下来,随张锦猫着腰转到另一处,那酒铺边上停着辆马车,钻进去,拍醒正瞌睡的马夫便往城门口去了。
☆、旦夕祸福
张锦凭着乔宇的手谕出了城,说辞是“瓶儿托人打听你下落,乔尚书府上管事来接头,说能放你出来。”
江彬不明白乔宇究竟是何用意,分明劝他明哲保身,却又助他金蝉脱壳?
“王爷为何要反?”
换了辆马车,又换了个车夫,装扮成茶商的二人继续赶路时江彬压低声音道。
“还能为什么?”
张锦撇撇嘴,看了眼帷布后头透出的晓色,“那狗皇帝命人送了吴杰腰牌来,王爷命我和瓶儿带小王爷先行一步……”
他家王爷,因了正德皇帝的算计,而多了层后顾之忧,如今竟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音讯,方寸大乱,连命都赌上了!
他唯有听了吴瓶儿的话,搬出江彬这救兵,死马当活马医。
江彬听张锦这话,只觉着每句都狠狠抽在他脸上,他不知道正德皇帝是如何弄到吴杰的玉牌的,此事他虽被蒙在鼓里,却也因了疏忽大意才走到今日这般田地。
“没点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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