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嘴唇也白了,闻言轻声应了一句:“嗻。”
胤祉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来回回扫了几次,心里面想着老四和老八这是唱了一出什么戏?大行皇帝在的时候,他们俩后来不是没怎么来往了吗?刚刚老九那一句“四还是十四”
莫不是老四授意的,用来试探自己,给自己做小辫子让老四抓的?要不然怎么老四要扶就扶老八一个,还扶着不撒手了?
可他再怎么揣度,也失了先机。
只得低头领着诸位弟弟鱼贯而出,回府和门人合计去了。
胤祥等了许久,也没见胤禛单独叫他留下,也只得失落得跟着胤祹往外而去。
张廷玉隆科多也得了胤禛的首肯先行休整,胤禟磨磨蹭蹭得走在最后,胤俄和他一样欲言又止得不知该不该等着八哥一到回去。
胤禛横了他一眼,几句话就将二人撵了出去。
待得众人都走了干净,胤禛不好在大行皇帝躺着的屋子里和胤禩说私话,忙扶了胤禩去了隔壁套间里,将他安置在软榻上,才急急问道:“你这是怎的?怎么面色如此之差?”
胤禩扯了一下嘴角,回道:“许是跪得太久,腰腿不得劲儿,有些酸痛。”
没等胤禛说他,他抬头对胤禛道:“方才四哥不该让大家回去了,这个时候,应当一鼓作气将庙号定下,大行皇帝出殡是事宜也布置下去才好。”
胤禛当然知道老八说的是实话,上辈子他继位闹出很大的波折,以老八为首的几个弄出真假遗诏的糟心事儿。
那时候多艰难,他深知一旦纵虎归山等这几个人商量出对策,恐怕能不能顺利登基都难说,是以从皇帝殡天的一刻起,就将所有人都拘在眼皮子底下,守灵哭灵吃喝拉撒全在园子里,连休息都必须轮流去,绝不让这几人有串供谋乱的机会。
可今天,他却主动寻了借口,把人都遣回去。
上辈子,防的是他;这辈子,为了也是他。
胤禛的语气忽然就软和下来了:“有你帮着我,我怕什么呢?”
胤禩抿着嘴,不知如何回答。
胤禛皱了眉头:“你得手太凉,到底哪里不对劲儿,你要急死我吗?”
胤禩见拖不过去了,才道:“从读遗诏时起,腹中就一直隐隐做疼,也不知为何如此。”
他不知道,胤禛却是面色一变。
那些往昔极力遗忘的某些往事铺面而来,满塌殷红的鲜血,带着腥味的褥子,一个还没成型的血块,就是生生跪没的。
他立即想起之前两人偷偷相聚时的放纵和偷欢,心中升起无法言说的恐惧来。
如此相似的场景,交叠在一起,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胤禛当即大声叫道:“张五哥!
张五哥!
快去太医院将刘声芳叫来!
还有刘瑾,叫上苏培盛,把这两人一并寻来!”
胤禩听了正好,一把拽住胤禛的手,睁眼咬牙道:“四哥!
难道——”
胤禛反握住他:“你莫要慌张,我不过是担忧你,总不免往最坏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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