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另一方面他又迫切地盼望着小狐狸长成黑心老虎,够资格做他的左右臂膀,贤王明君共理江山。
再五年,老八还是半大不大的懵懂样。
而自己只怕要成亲开府了,那时该如何是好?
胤禛这么一想,心里不免烦乱郁郁,一连几日阴沉着脸闷闷不乐。
幸而彼时阖宫上下都知道皇帝亲征不顺的消息,没人敢多露半个笑脸。
没几天皇帝口谕,召了太子与索额图连夜启程,去博洛和屯面君。
朝中所有人都在揣测皇帝的用意,是自知不好要嘱咐后事了?或者是不安太子独自在京,要拘在跟前才能安心了?
其实康熙的心比大家想得都简单,人家就是老爹思念儿子了。
大病中的人难免矫情,想儿子了就要见一见,这回日常衣物也安抚不了老头子饱受病痛的心,他急需看一看儿子担忧的脸。
胤禛深知这一次会面的后果,皇帝会对太子大失所望,进而大为斥责,甚至一怒之下遣送回京不留情面。
因为之后需要夹着尾巴做人,他赶在太子离宫之后,把弟弟哄到毓庆宫,当然是打着有好东西给他弟弟分享的旗号。
老九老十也跟来了,甩不掉。
胤禛只好打发他们院子里去玩耍,告诉他们哪里不该乱走。
“四哥要给弟弟看什么?”
胤禩好奇理所当然,想不出是什么东西能让四哥从除夕一直惦记了大半年。
他一直以为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胤禛顾左右而言他:“上回给你的诗,你怎么后来也没回一首?”
胤禩一愣:“诗?需要回吗?”
胤禛绷着嘴角,心底狂喷:你不是平日挺乖觉的吗?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清楚得很。
皇父赐诗时,难道皇子不需要应和一首吗?
胤禩完全不明白哥哥忽如其来的郁卒为哪般,昔日同七哥他们写歪诗也会相互吹捧,或者插科打诨,总之嘻嘻哈哈过去就算了。
又不是女人,需要为一首诗落泪成河,念念不忘吗?
再说那首诗真一般啊。
知不足殿暂时冷场,幸而有老九一声高昂的尖叫替二人解围。
胤禛沉眉冷斥:“怎么回事?”
胤禩已经站起来往外间走:“九爷呢?何玉柱在哪里?”
奴才们说不出个所以然,支支吾吾间胤禛胤禩已经到了书斋门口。
里面传来胤禟的声音:“四哥,八哥!
快进来!”
这语气里绝对是好奇混合了古怪的兴奋,胤禛瞬间燃起不好的预感,他对周围几个紧跟而来的奴才喝道:“这是太子哥哥的书房,你们都守在外面,唤你们才能入内。”
众人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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