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听云秀口中喊的名字,众人挤鼻子瞪眼,最终不知谁道了一句——
“天爷啊,我的枕头!”
京郊灵岛。
幽山。
冰雪融化,小院中又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
廊下,一盏灯在寒风中拼命摇晃,冷风簌簌将灯盏往墙面上吹打。
屋内,寂静无声。
一张木桌和两把椅子,桌上是一碗面,一支蜡烛,和一碗新出炉的兔肉。
萧必安坐在一张椅子上,而另一张椅子上摆放着一件白裙,是子书岁昨日落水后放在此处烘干的那条。
约莫是忘记带走了。
此时静静地躺在椅子上。
越发衬得屋内孤寂萧条。
明明这些年,每回在幽山小住,都是萧必安一人,分明他早就习惯,甚至颇为享受着山中独居的日子。
可今夜,却有些抑制不住的落寞。
就像是感受过温暖的人,突然又回到了荒芜之地,心中便生出几分怅然若失之感。
他正捏起筷子,微风从窗棂缝隙中吹进,桌上的烛光微微拉长,在他的眸光下,熄灭。
房内陷入昏暗,兔肉的香气扑鼻,却似传不进他的嗅觉中。
竟是毫无食欲。
萧必安身形未动,他垂下眸。
早知今日,昨日便不该带人来的。
……
这厢,子书岁得知了沈令宜和萧锦瑟欲对她不利,入了夜,她便偷摸着从府中出去。
府中巡卫不减,可萧必安不在,莫名给了子书岁许多安全感。
她躲开耳目,从墙头轻跃而出。
荣信侯府。
一抹白影娴熟地找到前院厅堂,飞身在屋檐之上,掀开瓦砾望着厅堂内的一家四口。
一家四口尚不知被人窥视,正其乐融融地相处着。
荣信侯沈勤美四十有六的年纪,却因保养得宜,看上去仿佛只有三四十岁。
他面庞俊美儒雅,眉宇间透露出一种读书人的睿智,而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又藏着丝丝算计。
沈勤美身着一件墨绿色的长袍,袍上绣有精美的云纹,怀中抱着满月的儿子,眉目带笑逗着稀罕的小儿子。
他的身侧,是他深爱的妻子周氏。
子书岁的目光在周氏的面庞上略有停留,因为她从未见过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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