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章
袁文清朝墙上的那幅水墨莲花图了一眼,目光中带点自嘲,吩咐小厮道“拿去把它烧了吧”
“别烧”
沈静忙道“这么好的画烧了有点可惜,不如把它给我吧”
袁文清当即朝她来,“你明明知道这画没有画好,为什么还要它”
沈静道“虽然它的莲蓬画错了,可是并不能否认它是一幅佳作啊”
这话一出口,沈静也觉得有点牵强,正要再说几句,袁文清已吩咐小厮“既然这位小兄弟喜欢这幅画,那就把画给他吧”
沈静刚把画接过来,就见小厮冲她使了个眼色,她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便把慎哥不在的话说了一遍,末了道“等我堂弟回来,我就让他把画送过来。”
袁文清只轻轻嗯了一声,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沈静好歹过几本,知道主人家端茶等于送客的意思,便告退出去了。
从隔壁院子回来以后,沈静把那幅水墨莲花图放到了慎哥的房间。
说来她当初要这幅画,一是觉得可惜,二来就是为了慎哥。
慎哥回来以后,沈静才知道他和同窗探杜佑堂去了。
本来大家虽然都是从大塘镇出来的,可是因为杜佑堂并不在学堂读,所以素无交集。
不过这次来府城考试,大家怎么说也是同乡。
慎哥的这个同窗不知从哪听到了杜佑堂病倒的消息,想着他是晋阳县的案首,便想要借机结交一下。
慎哥本来于人情交际的事并不大热衷,不过碍于同窗的面子,便跟着一起去了杜佑堂住的客栈。
杜家在镇上是数一数二的人家,杜大夫又是名医,因此杜佑堂住的是客栈最好的房间,不仅有一间宽敞的卧室,外面还有会客的厅室。
杜佑堂自小身体就不怎么好,这次来考府试,杜大夫特地为他配了一副丸药。
只是府试比县试要难上许多,杜佑堂即便每天都按时服用丸药,可是到底耗费了心神,考完以后就病倒了。
不过老管家陪他来府城时,带了不少丸药,又请了城中的名医及时为他诊治,因此修养了两天,杜佑堂便觉身体好了一些。
这日,他正觉得闲极无聊,偏偏老管家怕他劳神不肯让他读,杜佑堂只好一个人下棋解闷。
一盘棋还没下完,杜佑堂就听见有人来拜访,而且还是大塘镇的两个考生。
等杜佑堂丢下棋子,从卧室出来时,慎哥和他的同窗已经被老管家请了进来。
老管家也知道自家小少爷这几日闷得慌,这两个考生又是大塘镇人,便马上把他们迎到了会客的厅室。
杜佑堂所住的这间上房,本来就是专门招待贵客用的,因此布置的极为用心,墙上不仅有几幅字画,角落里的琴几上还放着一张七弦琴。
慎哥对琴没什么兴趣,只盯着墙上的字画了好几眼。
这一幕很快就被杜佑堂察觉到了,他客气的请两位坐下,便问道“这位学友刚才在什么”
慎哥还没说话,他的同窗已道“这个人是我们学堂有名的画痴,一见好画就盯着个不停,还望杜公子别见怪。”
杜佑堂微微笑道“杜公子这三个字我不敢当,两位还是唤我佑堂吧”
正好这时候老管家亲自端过来茶盘,送上来三盏清茶并些点心。
杜佑堂便请他们用些茶点,同时不露痕迹的观察他们的一言一行。
杜家治家极严,杜佑堂自幼受父兄教导,自然知道哪些人能结交,哪些人只能敬而远之。
如今冷眼去,只觉慎哥的同窗和他平日里见到的那些趋炎附势之人没什么差别,倒是慎哥话少又不刻意逢迎,倒还可交。
不过杜佑堂修养极好,即便心里有所想法,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不着痕迹的问了慎哥府上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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