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几分凉意,抱紧了自己,才看到大理寺前一点灯火。
“大人。”
翟三娘有些诧异崔岫云在等她。
崔岫云打上伞,带翟三娘到了大理寺对面街上的茶铺里。
阴雨夜里,此处也无人了。
都喝着热茶,崔岫云望着澄清的茶水柔声:“我缠着清坊的管事问了大半个晚上,李深对你,不止冒犯了那一次。”
“大人……”
翟三娘捧着茶碗咬着唇。
崔岫云在清坊闻到过鲛菱香,主事的说,是李深推荐给她的。
“这香他曾经自己带到我坊中点过,那一夜,他单点了那乐师给他弹曲。”
主事的被她细细盘问,也将事情原委到来,这些她也都是告诉了大理寺的。
崔岫云仍旧给她添茶:“喝茶啊。
是你捅了他一刀吧,主事的说,她记得裴望那夜朝着李深拔出匕首后,是自己带着匕首走的。”
语气平静得像是唠家常,翟三娘端着茶碗的指节泛白。
“是,”
翟三娘忽而将碗中茶水一饮而尽,而后擦拭着嘴角水渍惨笑,“他要挟我的。”
她在清坊两年了,从来未出过差错。
只是那一夜,被这个不懂规矩强闯的外邦人窥见了面容。
而后他们在四方馆相见了,李深认出了她,知道她不敢将自己卖艺之事宣扬之事,便以此拿捏她。
起初只是搂搂抱抱,言语轻薄。
她忍了下来,想着熬过他离开便好了。
但那一夜,他不知点了什么香,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失身了。
那一夜裴望也在清坊外等她,见她精神恍惚,又出来得晚。
她禁不住逼问,抓着裴望的衣袖把事情哭着说尽了。
所以裴望与李深一相见,三言两语就会冲突,裴望才会动刀。
她不想张扬的,只想事情如此作罢,也拦住裴望去找李深算账。
但李深一而再再而三找上她,一次次想逼她就范。
她不敢想,一旦她在乐坊卖艺的事传出去,她这几代书香世家的家族会如何待她,她又要如何自处。
大姚使臣来京的那一日,李深又逼她去找他。
他竟然说,要跟四方馆的人商议带她走,去大姚。
这时候,她才起了杀心。
她跟四方馆告了假,悄悄进了李深的房间,装作顺从些,趁他不注意,点了四倍的香。
她用匕首划着自己,让自己清醒,趁着他沉溺情欲时,捅了他一刀。
她自然不是他的对手,那一刀未能要了他的命,她还被他踹了一脚。
那时候,是正在巡查的裴望听见了动静。
推开门见到眼前景象的刹那,裴望就捡起她散落的衣裳,趁着李深晕厥时拉她逃跑。
不知道他后来是如何处置了那个房间里的事,凶器怎么变成了他的匕首。
也不知道最后李深的尸体怎么就去了厢房,还多了脖子上的致命伤。
那夜裴望来她家寻她时,只抱了抱她,说着“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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