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髻轻散,唇白眼红,赵钦明回头见她这副样子,蹙眉上前:“我已托人去寻崔伯父了。”
“多谢。”
她垂眸点头。
犹犹豫豫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从宫里带来的荷花酥,不能不吃东西。”
说话时,他声音迟钝磕绊,别扭得很。
她轻叹一声,缓缓靠在他肩上。
突然,斜巷里传来一阵木棍声,她赶紧抹去了眼角的泪,提起灯来。
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拄着木棍瘸脚走来的人,颤巍巍叫着“小姐”
。
“林叔?”
崔岫云看清来人的脏脸,赶忙上去扶着,这是家中老仆,当日跟着崔享一块儿离京的。
“小姐,”
林叔一见到她,猛地扑在地上,老泪溢了出来,握紧她的手,“老爷,老爷被人害了啊!”
分崩
听完了林叔夹带着哭意的讲述后,崔母先叫人带林叔下去梳洗用食,而后与崔岫云和崔衡坐在堂内无言。
防擦崔岫云把手里的灯给了赵钦明,催他先回宫,别误了时辰。
她预感林叔口中会是大事,听完后双拳紧握放在膝上。
照林叔所说,自到达那日起,事事都是崔享一人操办,人已累得犯了咳疾。
而后那日州府的官员宴请,崔享根本不欲前去,是跟着他办事的两个萧家小辈贪功,想要去炫耀一番,才不得不上路。
谁料遇到那伙劫匪时,那两个萧家小辈骑着马带着所有的侍从逃跑,全然不顾得了病坐在马车里的崔享,这才致崔享落入匪徒手中,下落不明。
林叔拼命赶马车,却被劫匪拽了下来,晕倒在路边,醒来时崔享已经跌落山崖了。
“这回的事情,论功行赏都是那两个萧家人的,他们也给自己揽功,故而外面都传他二人是功臣。
劫匪拦路时,指名道姓是要找他们俩的,他们那时候便对劫匪说所有的功劳都是老爷的,只顾自己逃命去了。”
林叔抹泪说。
崔岫云拍案起身时,崔衡呵斥道:“回来,坐下。”
知道她是想去找萧家的人,毕竟那两个废物今日已经平安到京城了。
崔母气得又掉了一回泪,却也劝她说:“这事说到底是诛心,如何治得了他们?”
“这么些年,高萧两家势大,要挟着江南各世家为他们所用,可一旦出事便弃车保帅,养出了一帮废物子侄,还想作威作福。”
崔岫云咬牙说着。
崔衡轻摇头:“多少年了,都是如此。
当下要紧的是找你父亲,别招惹他们。”
照林叔所说,凶多吉少,不过是在哪里寻得到尸身而已。
翌日,赵钦明接了皇帝的令,要出京去广化寺住几日。
临走前他唤来了苏见深,说道:“你这几日在苏家帮我多问问,当年苏协舅舅的事,切不可被人察觉了。”
“殿下这是……”
“不必多问,”
赵钦明垂眸,看到盘中的糕点又道,“崔岫云那边儿你替我盯着点儿,若有事,立即派人快马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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