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儿开始说呢……噢,对了,您知道波伦亚的裴波利家族吗?”
国王费力地在脑子里想了想:“有印象,他们曾经显赫过——但是据说几年前就已经没人了。”
“对,所有的人都认为那个家族全死光了!”
阿坚多罗笑起来,“不过,我的本名就叫做费迪南德·裴波利,是这个家族的最后一个成员。”
阿尔方索虽然没有叫出来,手却还是抖了一下。
“很惊讶吧,陛下?”
红铜色头发的青年笑了起来,“在这个世界上,或许除了上帝和一个干尸般的主教,你是第三个知道这秘密的人了。
我的家在1414年就被拉斯迪拉斯的军队毁掉了,他们强暴了我的母亲,割断了她的喉咙;他们把我的父亲和哥哥杀死,弄断了我的手臂;他们抢走所有值钱的东西,放火烧掉我们的房子。
如果不是我晕过去以后被忠心的乳母救走,或许您永远都不会见到我了。”
“你说得太可怕了,阿坚多罗。
可是,据我所知那不勒斯的军队很快就撤退了,你如果幸存下来了,应该继承裴波利家族的所有财产,而不是出来的当雇佣兵。”
阿坚多罗大笑起来:“赞美上帝吧,陛下,赞美他虔诚的奴仆卡贝斯主教,那个老恶棍,他趁着我神志不清的时候害死了我的乳母,用裴波利家族的所有土地换取了枢机主教的地位。
然后他把我送到了安科那的鲁瓦托斯修道院,在那里……在那里……我成了二十七个修道士公用的……妓女……”
黑发的国王的胸口突然堵住了,随即感到手臂上一阵刺痛,然后有温热的东西流过皮肤——红发青年把他抓伤了!
阿尔方索胃部难受起来,却没有甩开这个男人。
“您不知道吧?”
雇佣兵首领轻轻地仰起头,“陛下,我当时只有13岁,却每天都得陪男人睡觉……那位圣洁的院长,他总是一边向我挥动鞭子,一边干我——”
“够了!”
阿尔方索忍不住别开脸,一只手攥成了拳头。
红铜色头发的青年松开了国王的手臂,指尖爬上了他宽阔的额头:“您在出汗。
怎么了?感到恶心?”
黑发的国王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他捉住了青年的手:“告诉我,修道院的那场大火是不是你放的?”
“"
peraoredei!telligisne,aice·(注1)”
阿坚多罗微笑道,“我把他们送到主的身边去,这是最好的报答!”
“那年你应该才15岁……”
“陛下,我从六年前开始就是从地狱里爬出的魔鬼了。”
即使是在黑暗中,阿尔方索似乎也可以看到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泛出了血一样的鲜红,那眼神让他觉得后背发凉。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看起来你的目标比我想象的还要疯狂,阿坚多罗……你要报复那不勒斯,甚至是……”
国王把最后一个词咽了下去。
红铜色头发的青年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毒:“您不会明白那种感觉,陛下,我母亲直到临死前还在呼唤上帝的名字……而他的教会,却让我变成了这样……”
“看来我无法说服你了,对吗?”
“您也没有那样的资格!”
阿坚多罗尖刻地嘲笑到,“陛下,如果您不想让我惹出更大的麻烦,最好现在就杀了我。”
阿尔方索把这个人的手放在了唇边,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儿。
他放开美貌的青年,撑起了身子。
“走吧,“他坐在床边,朝窗户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要离开那不勒斯,对吗?我现在不想阻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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