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番得知花泠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想到不久之前三人的苟合,心里承受不住,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待这股恶心劲儿稍微缓和了,周世聪才跪直身子,指着花泠求宋修濂道“花泠咬死我父亲,应以命抵命,求大人严惩花泠,将她处死。”
花泠听他这般绝情之言,不由想起当日周善寅乱棍打死她娘的场景来,这父子二人当真一样的心狠手辣,一样容不下她。
她忍不住嗤笑两声,心酸出了泪花。
“周世聪,我待你不薄,一颗心系于你身上,你也许诺过我的,要一生一世待我好,今日何就说出这般绝情的话来,非置我于死地不可。
早知如此,我就合该连你一块儿咬死得了。”
她话音恶狠狠的,周世聪不禁一个寒颤,随即骂道“疯子,你这个疯女人,你违悖伦理,天良丧尽,不得好死。”
而后又指着花泠旁边的老鸨与宋修濂道“我爹死在了花鸢楼,花鸢楼也难推其责,求大人处死花泠的同时,将花鸢楼也给关停。”
老鸨一听要关她的花鸢楼,吓得连连磕头,“大人,使不得啊。
这一切都是花泠一人的错,不该让整个花鸢楼来背锅。
我们平日里只教姑娘们怎么取悦客人,可从未教过她们咬死客人啊。
大人,您一定要明察,不能一棍子敲死所有无辜之人哪。”
老鸨一边哭诉涟涟,一边在心里将花泠骂了不知多少遍,平日里多乖巧懂事一人,怎就做下咬死人这等恶事,咬死的还是自己亲爹,简直丧心病狂。
宋修濂对她的哭诉并不做理会,只着花泠,缓缓启齿道“你明知他是你父亲,你还与他你这不是有悖伦理吗”
花泠冷哼一声,随即冷言道“那又怎样我恨他入骨,为除这心头之恨,别说要我与他行欢,就是死后与他合棺纠缠,我也甘愿以赴。”
宋修濂无言以对,怫郁一叹,与堂下官差道“先将她关押入大牢。”
与此同时,立在他身旁的小吏也已将所有供词记录完毕。
那吏入这行也有三四年了,什么样的奇闻异案他没记录过,父女兄妹乱伦之事还是头一遭遇着,一想到死者是被咬那里咬死的,他就双腿冷颤,觉得自己那里又开始隐隐作疼。
他将簿册合上,花泠已被两个官差带出去了,既而就听宋修濂与那老鸨道“这里没你事了,你回去吧。”
听到此言,老鸨连忙磕头谢过,知县大人这是放过她花鸢楼了。
她一面好言相谢,一面起身出了公堂。
待老鸨去后,堂下跪着的就只剩周世聪一人。
周世聪见宋修濂不与他发话,只好谨小慎微问一句“敢问大人,小人可以走了吗”
宋修濂一手扶额,另一手摆道“去吧。”
周世聪却并没立马起身,又跪着问一句“大人,那芜河河堤用砖一事还继续”
他这话是说还继续用他们周家的砖吗宋修濂不待他话完,衣袖一挥,不耐道“周善寅死了,你不还活着吗往后芜河筑堤供砖一事便交由你管。”
周世聪立马眉头舒展,跪谢道“小人谢过大人,小人这就告退。”
一整天,宋修濂心不在焉,脑子里尽想着花泠的事。
花泠一事,其一,不管她以何因由杀的人,都该判死刑,其二,她明知周善寅是其父亲,还与他发生关系,这是犯了乱伦之罪。
双重罪行,当处斩刑。
可他还从未斩过女人。
就这样浑想一天,翌日一早,牢里传来消息,花泠以簪自戳手腕,割脉自尽了。
刑房有规,入牢之前,犯人都要被搜身检查,簪钗、耳饰、手饰等一应佩戴物均要除去,为的就是不让犯人自裁。
这花泠也是检查无误后方被放进去的,如今却出了簪子自戕一事,那簪子究竟从何而来,却是不得而知。
宋修濂也没再深究,差人叫来花鸢楼的人,要其收走花泠的尸身,好生给安葬了去。
细细绵绵的雪花又开始洒落而下,雪越积越厚,天儿也越来越冷,不知不觉,已是十一月中。
京中传来消息,郭怀远大将军御敌失败,平凉关失守,郭将军回京休养,副将原武彰被任命为镇远大将军。
原将军年轻气盛,御敌有方,不消一月,便将敌军击退出关,平凉关失而复得。
宋修濂得此消息时,欣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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