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一时间元颢脸色变得极为难,他下意识眯眼望向远处。
陶禧、连风见状也都愣了半晌,知主子是真生气了,别元颢平日里温文尔雅待人宽厚温和,若要真生起气来那可是真要命的。
“少爷!
是那个教坊司的小丫头片子不识抬举,爷犯不上为她动气!
您是什么身份啊……”
陶禧还想再说却被连风碰了几下方闭上了嘴。
连风深吸口气将那房契呈上:“宋姑娘原话说这份礼物太过贵重,她虽说救过公子但公子与她情谊更甚,她不敢再有更多期盼。”
“呵!不敢有再多期盼?她倒是认得清自己身份。”
元颢接过房契坐回车内心下自思:面对身份不明公子不敢有再多期盼却上赶着被皇孙带走?说白了终究是个教坊司出身的能有什么见解?不过是领古人之悟,借他人之鉴罢了,他当真是高了她。
既当下只要阻止二人相识,待回去找个由头派人将那小丫头打发了就是,想到此处心口堵着那口气方才舒畅了些,遂抬手将那房契扔出窗外。
……
中元节之后便迎来了中秋节,其实大历朝中秋只是个赏月吃水果的节日罢了,甚至还没中元节让百姓重视,但奈何圣上传了旨要诸皇子并公主一起进宫,而作为记录这一盛况的宋从安一大清早便被青梧从床上拽起,宋嬷嬷遣她跟着分管庙祀宴飨的嬷嬷学了大半日礼仪之后方才进了宫。
有内侍将她领至一处宫殿角落处便退去,因还未到时辰,殿内除却忙来忙去的太监宫女之外便再无他人。
庆帝奢靡无度大兴土木修建了许多宫殿,而元帝登基后只沿用前朝旧宫殿,殿外有已被修缮过宫殿竟是用茅草做顶,可想而知元帝在位这二十多年来应该就没在这方面花过银子。
其实就民生和妇女地位而言大历朝已经比前朝要好得多,她曾听宋嬷嬷提过在前朝不管平民百姓家女子亦或是宗室贵女出行皆戴帷帽不以真容示外人,而像这般热闹夜市也是史无前例之壮举,经济繁荣百姓安居乐业而身为皇帝竟然如此之朴素真令人意想不到。
所以面对这般景象她应该如何下笔?宋从安手中笔抬起又落下,最后还是决定先画个草稿,回头再将人物放进去就可以了。
“咦……你这画法儿好生奇怪。”
正聚精会神之际耳边忽传来声音,宋从安一哆嗦差点将画纸给戳透了。
“哎呦!
你……”
“我怎么了?”
眼前男人身着精致白袍,一柄折扇时不时轻扇几下,剑眉之下眸光似水,嘴角上扬始终擒着抹悠悠然的笑。
“这位待诏你手中笔好生奇怪啊?”
宋从安这才回神忙拱手行礼:“翰林画院艺学给贵人请安。”
元煦川也不她,目光始终停留在她那支特制笔和草稿之上:“你这笔和画都甚是新奇我竟从未见过?难不成是最近上都城时兴的新花样?”
作为以优异成绩从最高美术学府毕业的人来说她是会画国画的,又经过宋嬷嬷多年教诲宋从安画技不说妙笔生花也算游刃有余了,但面对这种大场面她还是习惯先用硬笔打个底儿,大历朝没有铅笔她便跑到肆特意找人定制了墨芯,然后用麻绳一缠充作铅笔来用,只是这纸不似现代那般,画时需要用巧劲。
“都是我自己瞎琢磨的,登不上大雅之堂,别脏了贵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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