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负雪欲言又止,半晌,才讷讷道:“凛迟,你如今修为已经差到连一道小挠伤都不能自行疗愈了?”
凛迟道:“孤自然可以,但若是这样,岂不是便宜了你?天下岂有这等好事!”
玄负雪:
行罢,她瞧出来了,这人大半夜不休息,就是要来着折腾自己了。
“疗伤可以,但得换个方式。”
玄负雪松开他的袍角,重新盘腿坐好:“你不嫌弃我还膈应呢。
何况我的口涎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就算我把你舔出花来,哈喇子弄你一脸,你这伤也好不了。”
凛迟道:“你不愿意?”
玄负雪在床枕边找了一会,掏出一个药瓶。
先前青儿见她被捆仙锁束缚,担心她双腕会擦伤红肿,便去找魔医讨要了化瘀散,以备不时之需,谁曾想如今真用上了。
她拔开瓶塞,朝他招手:“过来。”
凛迟居然有些迟疑。
少女小脸莹白,长披散,懒洋洋地盘腿坐在绣龙雕凤的锦绣帐中。
她身量娇小,骨骼纤巧,松松垮垮地套着一身绛紫配金牡丹纹的外袍,只露出一截修长的白皙脖颈,以及其下单薄精致的锁骨。
她还冲他微微一笑,一刹那仿佛灯下艳鬼化形,招手唤他过去。
凛迟在原地踟躇了好半晌,才默不作声上前。
冰凉的化瘀散贴上血脉温热跳动的脖颈,灵药黏腻的触感中间或夹杂着某种奇诡而令人战栗的痒意。
少女圆润微热的指尖时不时轻轻拂过他裸露的伤口,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因为离得近了,她似有若无的呼吸喷薄在他颈侧,凛迟立时绷紧后背,屏住呼吸。
若是玄负雪能分心低眸瞧一瞧,便能看见这位生杀无羁、狠厉果决的修罗魔尊双手攥拳,还带着几道浅浅伤疤的手背上甚至蹦出了青筋。
“好了。”
玄负雪仔细抹下最后一片化瘀散,确保所有伤口都得到了照料,才拍拍手,盖上药瓶。
凛迟从开始上药起,便低下脑袋沉默着,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石刻雕像。
玄负雪收好药瓶,见他还是那副僵硬模样,干脆上手推了他一把:“喂!”
下一刻,她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带着猩红血丝的双眼。
玄负雪一个激灵,忙不迭后退。
不是罢,她就涂个药而已!
哪里又惹到这尊大佛了?!
“凛迟我警告你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虽然你不是什么君子,但好歹堂堂魔尊也得要点脸面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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