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在寮房内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已是傍晚,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只是……
她看着手腕上的红疹子,皱着眉,忍住不去挠。
借问第三次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内,见姜柠终于醒了,往她身前一凑,看清楚她的手腕后,疑惑出声:“你手上为什么起红点了?中毒了?”
姜柠白他一眼,没好气的:“对,中毒了,快痒死了。”
借问更加惊讶了,像幼稚孩童一样问,“什么毒能让人痒死?”
姜柠不想理他,把僧衣往手背上拉了拉,遮住红疹子,才看借问:“你是把信亲自送到我爹爹手里的吗?”
“对啊。”
借问认真点头。
“喔,对了,我翻窗的时候,不心踢倒你爹爹放在窗边的一个盆景,瓷盆碎了。”
听见“窗边”
两个字,姜柠心肝一颤:“是盆里只有文竹的那个瓷盆?”
借问见她的脸色和姜时屿一样难看,很是疑惑地问:“不就是一个灰扑颇瓷盆吗?你们为什么生气?”
又想了想,是他不心打碎瓷盆在先,遂补充道:“你们别生气啊,不管多少钱,等沈将军回来,我和他一声,他会赔的。”
姜柠见他虽没正面回答,到底是不是放文竹的那盆,但听他赔,想来就是了。
她眼前一黑,差点破口大骂。
但看他无辜迷茫的眼睛,想着他只是给自己送信,也不是故意的,她的气儿又偃旗息鼓,憋在心口,难受极了。
“那是我母亲生前种的,他沈昭拿什么赔?”
姜柠低低的。
她垂着眸,神情很是难过。
借问手足无措一瞬后,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别难过,你现在虽然没有母亲,但是你还有爹爹,你爹爹看见你的信后,高忻都不生我的气了,多宠你呀。”
“不像我爹爹,联合外人给我下毒,想要我的命。
幸好沈将军救了我,不然你都见不到我咯。”
借问语气轻松,寥寥几句话便交代了自己凄惨的经历。
姜柠不好意思再在一个比自己更惨的人面前伤心,她快速抹了泪,抬眼看借问,对视片刻,还是没忍住问他:“那你母亲呢?”
“死了啊。”
借问。
“……”
他得太过轻松,没有一点对他母亲的思念,姜柠无语一霎,讷讷点头:“哦。”
“哎呀,人生在世,生死有命,你看开些呀!”
借问看姜柠好像还是不高兴,又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你看沈将军,他也是失了父母,但他每都是生死看淡的表情,多飒爽。”
“……”
姜柠脑海里自动浮现沈昭那张经常面无表情的冷漠脸。
额,她心里嘀咕着,什么生死看淡,那分明就是装的……
“阿嚏——”
沈昭打了个闷嚏,皱着眉摸摸鼻子,对着漆黑的巷子左侧:“来就来,骂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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