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靠在他怀里,才觉到可靠,也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她回复道:“我也欠你一句……谢谢你。
卫渠,谢谢你曾经陪我度过最令我煎熬的日子……”
她此刻已记不清卫渠的模样了,过去和现在都交织在一起,成了模糊的幻影,但庆幸,她还记得樱花树下那个少年——
当时年少春衫薄,他手里的画笔支撑了她的人生,复活了一个女孩儿的希望。
如今时光让人变了颜色,将他们拉扯地越来越远,如今不得不道别。
但她想,那个少年,应该也还住在他的身体里。
否则,她不会听到他如此坦荡地对她说:“沈灼,你要相信我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你幸福的人,真的,祝你幸福……”
所以从此,再无牵连和不舍,再无恋慕与怨恨……有的只是对彼此最真心的祝福……
电话那头声音断绝。
沈灼收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上面都是湿润。
谭思古拥抱她,闷声道:“如果让久儿看到你哭鼻子,肯定要笑话你,她才两岁都已经不爱哭鼻子了,你都二十六了……”
沈灼哭着捶他后背,“你讨厌!”
泪水却汹涌的更厉害。
谭思古哄她,像哄孩子,“好啦好啦,我知道……”
“我知道沈灼,不要怕,我会永在你身边……”
.尾声
沈灼的个人画展事宜商榷之后,定在了入冬之日。
北城的风渐渐变得凌烈,刮着皮肤,透着干燥。
迟川画廊几位员工也在布置工作中做出不少贡献,后期工作基本稳定后,临近了画展,舒瑶突然递交了辞呈。
沈灼在接到诸跃然打开的电话时,她正在医院陪谭久打预防针,小丫头免疫力差,气候变化得急,沈灼恐她生病感冒,闹腾一通,大人孩子都要受罪。
她特地给谭久穿得厚厚的,这会儿,孩子窝在她怀里,沈灼把电话挂了,就见沈烨收拾好了自己的工作,下楼看她们母女。
他扔给沈灼一罐热牛奶,沈灼塞到谭久衣服里,抬头看他:“事情都办完了?”
沈烨自如应答:“嗯,今天没什么事儿,病人不多。”
沈灼仍看着他,半晌,说道:“沈烨,你是不是有事儿没告诉我呀?”
沈烨愣了愣,“啊?什么事儿?”
沈灼扬一扬手机,“刚刚诸跃然给我打电话说,舒瑶辞职了,她家里人打算送她出国。
你们分手了么?”
沈烨神情稍显落寞,他叹了口气,挤着沈灼在休息椅上坐下来,摸了摸谭久的头发说:“我们俩没分手,但是她要走,我也拦不住。”
沈灼觉得这根本不像她弟弟,她将他的手打掉,瞪着他说:“你就这样让她走了?沈烨,你这话没敢告诉妈吧?她要是听到自己儿子这么没出息,定是比你跟她斗嘴时还是生气!”
沈烨苦笑,“干什么呀,斗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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