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山,姜家的私家陵园。
车开到门口,姜宁便示意刘叔停车。
她独自一人步行前去。
刘叔不敢违抗,在门口等待。
沿着湿漉漉的阶梯一路向上,姜宁抱着画走得极慢。
她一边顾及腹中孩子,又要注意脚下的路,大半个身子都被淋湿。
好不容易走到一座墓前,她终于停下了脚步。
但是雨越下越大,她都快看不清墓碑上的照片了。
伸出手,用袖子一点点擦拭,照片上的少年意气风发,正是乔经年。
当年她回国得知乔经年已经入土为安,她不顾父母的阻拦,无视祖训,毅然决然在姜家陵园,给乔经年立了个衣冠冢。
从此以后她每年带着他喜欢的字画,前来祭奠。
如今得到《仕女图》,她应当来与他分享喜悦。
姜宁在墓碑前坐了两个时,虽然她全身几乎湿透,但她内心也终于平静下来。
人死不能复生,她应该向前走,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就能走出黑暗,迎接光亮。
回程路上姜宁虽万般心,但雨势渐大,她不慎踩空。
尖叫声起,守陵人听到声音赶来。
姜宁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昏死过去。
鲜血混着雨水流淌,在低洼之处汇聚,显得触目惊心。
等郁南州落地赶到医院,为时已晚。
孩子必然是保不住了,姜宁还在抢救室。
郁南州承认孩子的到来他手足无措,但真正失去它的这一刻,他的心脏紧紧的收缩,差点让他喘不过气。
他还没来得及悲伤,医生就对他宣牛
“病人大出血,合并骨折等多种症状,需要转院治疗。”
郁南州马不停蹄又坐上了直升机,带着姜宁连夜回了京都。
时间流逝,五个时的紧急手术终于结束,郁南州连夜回苏州本就疲惫不堪,姜宁之事又一直让他精神紧绷。
当医生宣布孩子保不住的时候,他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内心隐隐作痛,好在姜宁平安。
看着她的容颜,郁南州回顾二十四年的人生,他从来没有哪一刻,有如此强烈的无力感,或许是这个孩子,也可能是这段婚姻,他都无力左右。
他入戏太深,这段时间短暂的相处,不断的在他脑海回放。
或许细水长流的日子根本就不适合他。
郁南州此刻无比的平静,平静的接受这一切,有些人注定只能陪你走一程,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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