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动如蒙大赦,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才喜道:“我懂贵人的意思,就是让我与别人说话时,不要太活泼,要端着,是吧?”
顾星澜点头认可,又道:“圣人之所以能成圣,除了自身外,也少不得别人追捧,比方说庄先生,每至一地,蔡先生便会郑重的向别人介绍,还会将庄先生的来历尽可能的抬高,这样别人再结识庄先生时,便会不自觉的奉为高山,懂了吗?”
“哦……”
勿动豁然开朗,“就是要找个捧哏对吧?”
他见顾星澜迷惑的看着他,又道:“就是打配合的搭子?”
这回顾星澜懂了,她点了点头,又道:“你还可以给自己杜撰一个身份,最好高深点,比如什么西域佛子啊?梵音寺圣僧啊之类的,都可。”
勿动激动万分的一把攥住顾星澜的手,“贵人?你真是小僧贵人,小僧以后佛法大成,定要好好感谢你!”
圣僧动不动就上手,这什么毛病?顾星澜用力把手一抽,道:“不必,他日你败露时,不要说是我教你的,我就感激不尽了。”
勿动正色道:“贵人放心,小僧死也不会出卖贵人的。”
第二日,勿动果然一改往日作风,时时捂好高僧的马甲,装腔作势的端了起来,少言寡语的,一路上倒也唬了不少人围观。
蔡荀寻了个空,问顾星澜:“你捡个和尚做什么?”
顾星澜牵着马在草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吃草,看着广袤的山川出神道:“无聊吧,也许说不上哪天就用上了。”
蔡荀一噎,瞪了顾星澜一眼,讥讽了一句:“吃饱了撑的。”
转身陪庄培下棋去了。
只庄十鸢总喜欢围在顾星澜身边,星澜哥哥长,星澜哥哥短的,叽叽喳喳个不停,但小姑娘很有眼色,从不乱说话惹她心烦,言语欢快中还带着一股子顾星澜没有的朝气蓬勃,她也就默许了。
勿动现在对顾星澜那是奉若神明的存在,将她的话奉为圭臬。
死缠着顾星澜身边。
一来二去的,庄十鸢和勿动也交上了朋友。
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相处起来很是容易。
一行人沿东而行,每到一处万里商行分店,顾星澜总能收到顾衡的信。
有时是几封,言词之间,书写着一日中细小的琐事,像是在分享,又似在记录,每每末了,总会书上一句想你。
不管顾星澜回与不回,这人几乎每日一封,从不间断。
这一路走走停停,历时两个月,从秋天走到入冬,终于赶在年前进了上京城。
“主子。”
阿笙驾着马车来到太学前,离多老远,就冲顾衡挥手,那手中似乎攥着什么?
自从顾星澜走后,顾衡天天冷着一张脸,像别人欠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搞得这些下人平日里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拘谨着呢。
这会儿阿笙脸上的表情,笑逐颜开的,说是他爹要给他说媳妇了都有人信。
顾衡抱着一堆书,身边跟着潘明朗和颜诀,打学里一出来,就看到这么一幕。
“呦,沈兄,你家小跟班还会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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