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亦安大大地吸一口气,试图将巴勒冬这句话带来的冲击压下去。
她怎么差点忘了,以前为沈瑾逸打理过过的他沈家的产业,好一些都在她府邸的不远处。
这样一想,她不禁皱起眉头。
“你若没有提起,我倒还没想起来。”
“那我反而说对了。”
巴勒冬道,“你们的传说里,鲧治水因用雍堵之法,九年无功,只有开九州、通九道,靠疏,才能治本。
治水如此,治心病当然也相同。
如果现在不把心病的所有成因都找出来,日后它还会再次浮现。”
“这么大的一块疤,我得等它慢慢好了。”
念亦安无奈地笑笑,“幸好看上去,我的命还不至于在我治好心病前就没了。”
“亦安,你有没有想过,以前你不仅仅属于沈家,你现在,同样也不仅仅属于这座城?”
巴勒冬道,“你属于整个世间。
或者说,整个世间属于你。”
念亦安被他的话吸引住。
她眨眨眼,脑子转了转:“你是想让我离开这里?”
“如果你难以承受围绕在你身边的事物带来的痛苦,”
巴勒冬身体前倾,真挚地看向她,“那就永远地离开这里。”
“也许你想说的其实是……”
念亦安长叹一口气,看向窗外,“离开他,对不对?”
巴勒冬不知道自己被这么快拆穿,应该是何种心情。
他明明应该为这个小心思被她看穿而感到不好意思,可他又为念亦安依然是那个不喜拐弯抹角、能立刻点出要害的姑娘而欣喜。
“是。”
他没有否认,“我私心的确想要你彻底离开他,可客观而言,这不失为一个解决心病的好法子。”
可是哪怕离开京城,也不该等同于随着他前往北屹。
尽管只有离开了这片土地,沈家的影响才可能几乎消失到不见。
可是她真的有必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如今的她,自由之身、京中唯一女性封侯之人、父母名已正、杀亲之仇勉强算作已报,加之朝中也算是君圣臣贤,她明明可以在走出心病之后,在这里极为光彩地活下去。
——只要她能走出心病。
“我要再想想。”
念亦安的声音细小如耳语,“我才刚刚适应这样的日子。”
“好,我等你。”
巴勒冬的眼中散出笑意,“就像当年,我会一直等你做出抉择,直到我要去与他们商讨相关事宜的那天。”
送走巴勒冬,念亦安站在门口,不断思索着这件事。
巴勒冬走之前将他手上从闹事里买来的小玩具塞到念亦安手里,说这玩意可以打时间,还能缓解心头的不安,看着其貌不扬,用处很大。
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