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没有滚出浓烟。
幸好幸好。
北正屋被鸠占鹊巢,二人于是拐道往游莲住的东厢房。
自荐扫榻煮茶的人走到屋前台阶就停了,檐角滴滴答答地断着水线,他仰头说:“我先不进去,我身上也脏。”
*
东厢房比云歇住的北正屋窄些,格局大差不差,陈设简单。
窗边横着长榻架着小几,屏风前有桌椅,屏风后隐约见床帐轻摇。
或许因为只住过一夜,屋子主人留下的味道不多,一推窗就散了。
窗外灰蒙蒙,雨停,云却没散,直铺到天尽头,整座不渡域都在其笼罩之下。
空气冷下来,带起薄雾,无端令人疲乏。
云歇歪在长榻上,手肘撑几支额,就地闭目养神。
不记得从多少年前开始,她再没有睡过觉做过梦,灵力循环一小周天即可精神充沛,开天辟地。
除非重伤濒死,才能使她力有不逮。
然而,也是不知有多久,云歇再未遇到可与她相抗衡的对手。
小周天既慢又快,仿佛是日升到月落,抑或是屋檐一滴水打上梧桐叶的时间。
房门再次打开。
开门声很轻,似乎进来的人天生就是温柔又体帖的脾性。
风丝顺着敞开的缝隙溜进来一点,狗崽探头探脑嗅,人轻声说不,将风声哼唧声拒之门外。
门一合,屋子成了慢火蒸笼,随着呼吸吐纳缓慢爬升温度。
刚散出窗外的味道,追着转进内室的脚步,重新一点点聚起来,靠过来。
并不难闻。
不仅不难闻。
相反,像高山风过松岗,很冷很清。
暖意一蒸,蓬化成柔软的棉花。
脚步来到长榻前,停了许久,久到云歇回神,欲睁眼问的前一刻。
人坐下来。
只感觉身旁有团雨前凉雾,靠近时,袖子抖落一片潮气。
云歇睁开眼,游莲对上目光,微微讶异:“吵醒你了?”
他退开站起。
他身上衣裳洁白干净,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沥过一回。
轻薄水汽从微敞的襟口、露出的手指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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