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璐璐心头一跳,下意识打了个哈哈,避而不谈。
“你在说些什么呢,伊路米,绝境什么的,怎么可能”
“好了,我们不要说些有的没的了,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不然天理会就要来了,你不是说现在还不是和他们照面的时候吗”
赛璐璐强笑着扯开话题,本打算拉起伊路米的手瞬移离开,可弥漫在心头的一股说不出的逃避心理,却让她伸出去的手在半空转了个方向,最后只轻轻扯住了伊路米的一段衣袖,留出了一段足够矜持却不免生疏的距离。
这个举动却似乎彻底解放了伊路米心中长久以来压抑的猛兽,他突然一把扯过了赛璐璐,扣住了她的腰肢,将她紧紧禁锢在自己怀中,一手攥住赛璐璐的手腕,让她贴近了自己。
他沉声道,清冷的声线如碎玉溅击,带着一股冰凌般的寒意和扭曲之感。
“来是我说错了,不是会不会让我步入绝境,而是你已经将我逼入了绝境。”
赛璐璐呼吸一紧,本欲挣扎抗拒的动作顿时停住,她抬头着伊路米,风正从他的背后吹来,扬起了他柔顺的乌黑长发,如一张盘绕结好的蜘蛛网,细密地包围着她,让她无所遁形,也无从逃离。
赛璐璐注视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精致无暇脸庞,如石膏雕刻般完美立体的五官着似乎依旧平静淡漠,仿佛似一个毫无感情的人偶,无心无。
可这个人偶,现在却终于将自己如无底沼泽般深邃、黑暗的心思暴露在外了。
“我”
赛璐璐喉头哽了一下,想说什么,可在那双无光而空洞的黑漆漆双眸注视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那双眼眸像幽暗的深海、如无光的黑洞,沉沉地、深深地凝视着她,黑暗,扭曲,压抑,充满了让人心颤的危险之意,赛璐璐不自觉就绷紧了身躯,后脊梁上跟着泛起了一股战栗和皮肤发麻感。
赛璐璐其实并不太会揣摩伊路米的心思,也很少能感觉到他的喜怒哀乐和情绪起伏,虽然伊路米不算特别寡言,大部分时候说话的语气还很丰富,似乎很容易让人判断他当时的心情,但那与其说是在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不如说是一种表演,一种表演出自己情绪的伪装,可到底那是不是真实的,却很难让人猜透。
赛璐璐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心思单纯的人,就连金,都是一个天然黑,可唯有伊路米,赛璐璐对他的感觉总像是隔了一层,触不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像云一样飘忽,似分明,却又完全捉摸不透。
伊路米给她的印象不像飞坦那样残酷、冷漠,可细思量,就能发现,他的残酷和冷漠其实并不亚于飞坦,也不像侠客那样明显表露出了精明和精致利己主义,但纵观伊路米的行事,同样是个彻底的利用派和实用主义,好像没有西索那样随心随意、自信心爆棚,可其实骨子里也是个我行我素的任性之人,还自我感觉超级良好,在心思深沉、城府深重这点上似乎没有库洛洛那么一目了然,可从对弟弟的控制,到对揍敌客家的各种控制,都能出他城府一点都不浅,至于腹黑,他过去的恶作剧赛璐璐可是没少领受。
所以,她是为什么会觉得伊路米比起其他人更无害的赛璐璐挖掘了一番过往的点点滴滴后,忽然对自己产生了巨大的迷惑。
这种茫然和骤然想通了伊路米真实性格的落差,贯穿了赛璐璐的整个脑海,即使天理会突然出现她也无暇顾及,也完全没发觉自己在伊路米的吩咐下,已经瞬移离开了那座城市,回到了心学会的据点,直到伊路米将她往床上一推,又欺身压了上来,伸手扯开了她的衣襟,赛璐璐才猛然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
她连忙推拒着伊路米的手,攥紧了自己衣服,一边后退,一边紧张道。
“别,伊路米,你想做什么”
伊路米语气冷漠,表情平静,甚至不像是他此时想对赛璐璐做的事一样。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对你太宽容了,一直在等待着你,希望你主动接纳我,可是,你大概是永远不会答复我那天的告白吧”
赛璐璐动作一滞,她记得伊路米的告白,可是就像他说的,她一直鸵鸟般地视而不见,只想着一天拖过一天,心虚和愧疚让赛璐璐一时没了底气,直到伊路米又开始扒她衣服,赛璐璐才硬着头皮大喊。
“不是,回应你和你现在想做的事是两码事吧”
“对我来说没区别,回应我就等同于愿意接受我对你做的事。”
伊路米冷静吐字,他抚摸着赛璐璐的脸颊,如同压抑着自己最后的理智般轻柔道。
“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像蜘蛛那样,只是通过手段得到你,所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说一次,赛璐璐,我喜欢你,希望你嫁给我,你愿意答应吗答应我,接下去就是你情我愿、两情相悦。”
赛璐璐纠结着迟迟不语,伊路米露出了一个含义不明的微笑。
“没有沉默这个选项哦,不答应、不拒绝也不行,因为我都会视作是你的默认。”
他低头吻上了赛璐璐,手下的动作坚决而不迟疑,赛璐璐寒毛直竖,眼前的伊路米和平时完全不一样,陌生的都让她有些害怕了,如果要用一种状态形容,那就是冷静的狂热,执着的着魔。
赛璐璐再次奋力挣扎起来,同时,水沁的光也跟着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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